是夜,月明星稀,凉风习习。
温金竹刚踏进院子里,阿香就轻手轻脚的迎面走了过来,“嘘,轻声些少爷,小姐看书在榻上睡着了!”
温金竹点点头,放轻了脚步声,缓缓的走进了屋子里。果真,只见云舒拥着毛毯睡的正香甜,手中的书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
弯下腰温金竹将她手中的书拿了下来,唇边绽开一抹好看的笑意,又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这样睡也不怕明天早上起来脖子疼。
将云舒从榻上轻轻抱起来,刚走几步怀里的人儿动了动,却是没醒,只是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地方继续睡着。
温金竹唇边的那抹笑意更胜,将怀中的人儿轻放到床上,却见云舒手中捏着一张丝帕。
温金竹有些惊异,舒儿这些日子以来,好像没有用丝帕的习惯,他让阿香准备了很多也没见她用,今天手里怎么就捏着张丝帕。
他伸出手轻轻的去拽那丝帕,一下没有动,两下没有动,第
三下的时候,帕子顺利从云舒手中抽了出来,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见床榻上的人儿嘟囔了一句“送你”,然后翻了个身面向床榻里面继续睡着。
温金竹握着那帕子一动不动的站着,看了看手中的帕子又看了看床榻之上继续睡的人儿,过了许久才从诧异中回过神来,这丝帕原来是舒儿送给他的!
将锦被拉过来给云舒盖上,温金竹坐在床边展开手中的丝帕细细研究起来,这丝帕上绣着一株开的正艳的海棠菊,最下边还绣有三个字,赠子恒。
温金竹,字子恒。
看着那娟秀却又不失洒脱飘逸的三个字,温金竹只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开始变得柔软且温热。手中轻轻拂过那花那字,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傻笑了起来,低低的笑声,清浅,让人觉得犹如小溪淌过,悦耳动听。
而温金竹却不知,背对着他在床榻上睡着了的人,在一瞬间突然睁开了眼眸,那亮如星辰的眸子的闪着冻人的寒光。
夜,深沉。
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风荷园中飘过,在离山庄最近的街上停了下来,勾了勾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几声,不一会儿就听见“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由远到近,一匹黑马乘风而来。
骏马在那白色身影前停下来,高兴的用头去蹭那人的衣袖,甚至伸出舌头轻舔她的脸。
“哈哈,好了黑风,知道你想我,你都快舔得我满脸的口水了!”云舒不停的摸着黑风的脑袋,之后又高兴的拍了拍黑风,“嗯,不错,看来他们把你照顾的挺好的!”
是了,那白色的身影正是大家都以为睡着了的云舒,前来的马儿就是黑风了。
骑上马背,云舒拍了拍黑风的脑袋,“很久没有跑路了,黑风你在马棚里一定憋的慌吧,现在就尽情的跑吧!”
黑风兴奋的扬了扬前蹄,鼻子里喷出两团热气,然后撒开了一路向前跑去。
黑风终于在城外的一个破庙前停了下来,冲云舒兴奋的摇摆着头,四
只蹄子不停的在地上打转。
云舒向四周看了看,摸了摸黑风的脑袋,“黑风的意思,我们今晚就住这破庙里了?”
黑风兴奋的恍恍它的大脑袋,更是扬起了它的前蹄。
云舒跳下马,缓步走进破庙里,“好,既然黑风觉得不错,那我们今晚就在此住下吧!”
破庙不远处此时人正结群往破庙里来。
“大哥,这黑灯瞎火的会有人吗?”甲一说道。
“你废话那么多干嘛,大哥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对不对大哥?”甲二伸手打了甲一脑袋一下,冲中间的大哥说道。
“诶,大哥你看,那边有火光还有一匹马!”甲三突然兴奋的道。
一听甲三这么说,其余的四个人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往前看。
“果然是,兄弟们,有肉吃了,我们上!”一直未说话的蒋老大发了话,其余的人都兴奋的跟着往上冲。
云舒才刚刚铺好草席准备好好休息一番,就看见五个大汗冲了进来,将她团团围
住。
“哟,兄弟们今天运气这么好,居然是这么个大美人,这卖了可够咱们兄弟们吃喝一阵了!”甲四看着云舒忍不住高兴的说道。
云舒用余光扫了扫围住自己的五个人,这五个人看着像地痞,武功却很高,正想暗自运力,一招制敌,脑海中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的伤,青松可特意嘱咐过,一年内不可枉自动武!”
云舒摇了摇头,一个起身就开始打了起来,就算不用内力打这五个人也是搓搓有余。
一炷香后,云舒捂着被药粉迷住的眼睛,“堂堂大男人居然用下三滥的手段!”清冷的声音,一点都不似被困住那般慌张和气愤。
“不管是不是下三滥的手段,只要赢了就成!”蒋老大阴测测的说道,“还有那匹马,带走!这可是难得的千里良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