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闹出事来只怕对自己更失望。三公主有些底气不足,却还是忿忿道:“本宫被指为与你和亲,以夫妻之名囚禁你。父皇与皇祖母毁了本宫一生,面对本宫时理应惭愧内疚,他们为何不护我!”
麦提难得接不住话,片刻,才吐出完整的话来:“公主您还真是……天真啊。”可不是天真吗?原以为她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中长大,心眼手段都该属于最高那一拨儿的,没成想手段是有了,城府却比不上她的狠辣。
李欣悦却觉得三公主可悲又可恨。她既已知晓和亲的真实目的,却不愿相信、甚至一面逃避,一面将这个责任强行加在她身上,让自己去承受她的不甘和委屈。可她李欣悦凭什么去挑这个担子!她既不是公主,从未享受过公主待遇;又不是造成这一切的真凶,她只是个被卷进来的无辜的受害者!
她凭什么!三公主又凭什么!
“殿下说错了,公主不是天真,她是在自欺欺人。她只是在用公主这一尊贵身份,来躲避她幻想破碎后的愤怒,以及得知自己与大多女子拥有相同命运的不敢置信。”李欣悦直直望向三公主,面容平静,向来透着清纯的杏眸竟隐隐露出一股锐气来。不,说锐气还显得有些温柔,用戾气来形容更为贴切。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将领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文人墨客在庙堂上据理力争,替民说话。他们用自己的方式方法,来报答这个生他养他的国家。可三公主你呢?你却反道而行,舍大家为小家,舍大爱要小爱。陛下有你这样自私自利的女儿、我朝百姓有你这样独善其身的公主,我都觉得寒心!”
这番异常犀利的话如冰锥,狠狠刺入三公主心中,将那层遮羞布一把扯下,将最丑陋的一面毫无防备地暴露出来。她猛地将李欣悦按回床上,异常用力地掐住她脖子,嘶声力竭地低喝道:“即便有任铭浩护着,莫以为我就不敢杀你!”
李欣悦呼吸困难,一张脸涨得通红,周身乏力让她无法挣扎:“要杀便杀……多着一次又、又如何?”
三公主死死盯住李欣悦因缺氧慢慢变色的脸,手刃仇人的快意渐渐涌上心头。内心极度渴望看见她死亡的样子,还有任铭浩跪在地上悲痛万分的模样。她要让这两个看不起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然而就在李欣悦濒死那刻,三公主突然松手,在一片寂静的内室和李欣悦咳嗽的声音中,她俯身,轻柔替李欣悦拨开遮挡着脸的长发,说出的话格外惊悚骇人:“我突然发觉,人没了就什么都不好玩呢。现在算算时间,任铭浩也该找来了。你说,若是让他看见最爱的女子,被另一个人压在身下,他会是什么滋味呢。”
李欣悦心头发冷,她隐约意识到,三公主不再想要她的命,而要她生不如死!她想说话,奈何尚未缓过气来,又急急吸了口冷气进去,呛得她连眼泪都咳了出来。
三公主走至麦提身边,把手里勾着的玉带挂在他脖颈间,指尖在他身前轻轻划了划:“留她一条狗命,给我们玩。我觉得似乎还不错,驸马觉得呢?”
李欣悦半趴在床上,衣衫被三公主褪至腰间,长发随意披散着,大口呼吸间悄悄露出一片白皙细腻的肌肤,和圆润的肩头。她杏眸微湿,惊恐得如同一只面对猛虎惊慌失措的兔子。其中最令麦提兴奋的,便是她眸底的那份厌弃。
强极则辱,越刚硬的女子,折辱起来趣味越大。特别是在自己身下,从挣扎至愤怒、从绝望到崩溃的过程,更是叫他血脉卉张,按捺不住。
麦提快步走去,声音亢奋得反倒有几分像飘在空中:“比起叫任铭浩看着我们弄死她,这法子我觉得不错。”
三公主满脸轻蔑,对麦提的话不理不睬。自己走到一旁,整理衣饰。
麦提几乎飞扑在李欣悦身上,她避之不及,整个身子僵硬着被揽入怀中。他低头找着那一双红唇,怀中人儿极其不配合,低着头,左右闪躲,压根碰不到半分。
他不恼反笑,捏着她下颚准备霸王硬上弓时,属下突然来报:“殿下,任世子来了。”
“来了就将他捆进来!”好事被打断,麦提阴沉着脸抬头。
就是现在!李欣悦把之前藏在掌心的簪子,拼尽力气地想插在麦提脖间。她不为自己求一条生路,只为替任铭浩谋一个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