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吊坠和板栗(2 / 3)

,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可叶迟觉得像是坐到了下个世纪。

寒风夹着陌生的泥土气息灌进来,抽得脸生疼,越是这样,他越是将车窗一把推开,任凭寒风肆虐。

“喂,小伙子,这么冷的天,窗子不要开那么大嘛!”后座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夹杂着几分不耐烦。

叶迟慢慢地回头,找到了声音的来源,紧紧地盯着那对夫妇,足足有一分钟。

那个男人先是理直气壮地直迎上他的目光,然后等他感觉到像是对着两道冰光一般让人心生寒意时,眼神里已没有了先前的凌厉,转而变成带着一丝怯意的探视,最后生生在两道寒光下转了视线,低头感叹。

“行行行,大不了换个座位。”

说完,夫妇俩起身,直直走到最后一排的空位。

叶迟这才收回视线,余光瞥见一侧还坐着个老人,紧紧地裹着一件半旧大衣,头上的花白头发被风吹得漾起银白轻波。

他转回身子,伸手用力一拉,那扇玻璃窗合得严丝合缝,复又低下头去,泥塑一般坐着。

开着手机地图导航,找到县医院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站在离护士指引的房间不到十米远的角落处,竟然再也没法挪动脚步。

十多个小时之前,逃命一般逃离那个让他惊乱的小山庄,其实,有谁知道,真正让他火急火燎地赶回来的,还有那十几通无人接听的电话。

可眼下,她和他就一门之隔了,却又如此胆怯,即使那扇门是开着的,他也可能连往里面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像一个行窃的小偷一般、将自己藏匿在灯光的背面。

他大可理直气壮地走上前,推开门大大方方地拉起她的手,说是来接她的,顺便还可以极具风度地向那个人问声好。

即使他不能大度至此,一下子冲进去,不由分说带走她,又有什么不可以?

她本来就是他的女朋友。

可此时的他,却觉得任何一种可能都是那么的无力和勉强,任何一种情况都如小丑一般,自导自演,让人嗤之以鼻地好笑。

也许,他已经预感到,他紧紧捉在手里的那只鱼,已经开始挣扎着,跃跃试试地想要离开他给她的那一方池塘,去追求外面的清流畅快的领域了。

叶迟就那么一直站在角落里,望着一拨又一拨的人群来来回回。

突然,他鼓足了勇气抬起脚,朝那个开着的门走过去,他要去看看。

或许,只不过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探视,虽然在平日,这样的探视也会让他光火,但这一次,他决定说服自己,不斤斤计较了,只要她回过身,依旧奔向他的怀抱,他还是会紧紧地拥住她,拉着她的手,带她回家。

然而,当眼前终于出现她的身影时,他定住了,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那一幕,喉结上下滑动着,发出咕噜咕噜的沉闷声。

她背对着门的方向,坐在一把椅子上,背绷得紧紧的,一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慢慢从碗里舀出东西,喂着床上的人。

门框冰冷刺骨,叶迟捏着那一寸寸寒铁,指节抿得发白。

米莀提着大包小包回来的时候,米凡正好把粥喝完,米莀见海鱼笑嘻嘻地端着个空碗看她,便过去接过来。

“谢天谢地,总算能多吃下一点了。“米莀看着哥哥笑,忽而又转为一种戏谑的表情,“哥,早上我买的饭你就吃一点点,海鱼姐熬的粥你就全部吃光了,偏心!”

米凡被妹妹弄得愣愣的,看看海鱼又看看那只碗,撇撇嘴。

“有吗?”很快发现好像真有这么回事,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忙胡乱指了指点滴管,抓抓头说:“医生交待的,要……多吃点。”

米莀早咯咯笑着拿碗去外面洗了,海鱼剥好一个香蕉,递给米凡,米凡让她吃,她直摇头,说:“我刚吃过了”

“你喜欢吃什么?”米凡接过香蕉,歪着头问她。

“我爱吃板栗。”她闪动着一双黑眼睛,笑嘻嘻地脱口而出。

从米凡醒过来的那一刻,她总是笑嘻嘻的,仿佛要用她的笑容来告诉这对凄苦的兄妹俩,他们的世界更多的还是欢乐和笑声,而悲苦,只是一小部分。

可心细的他怎会看不出,任凭她笑得再大声,笑得再甜,那不轻意间微微锁起的眉头,眼里那一丝一闪而过的淡淡的哀伤,总像一根根细细的针尖,一下又一下地挑破他一直以来关于她过得幸福快乐的幻想。

“海鱼,你好吗?”反反复复,他总是只有这一句话。

“我很好。”她也总是很认真地笑着,望着他说。

第二天一早,海鱼从陪护的小铁床上爬起来,为了不弄醒身旁的米莀,动作极其小心,哪知她脚刚落地,就感觉被子动起来,米莀眯着朦胧睡眼看着她,“海鱼姐,真要这么早回去呀?”

海鱼弯腰系着鞋带,压着声音说:“昨晚没回家已经是破例啦!都不知道我姐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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