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叫大夫,将军受伤了。”江雨柔最先从这种诡异的画面中醒转过来,大声呼喊。
于是周围的士兵一拥而上,赶紧拉着发疯的傅云斯去包扎。
他赤红的眼盯着陶筝,状若疯狂,本来不想走,可看到她眼底的惧意,他心里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再无斗志,任由那群人将自己拉走。
他想赎罪,迫切想求得她的原谅,可事情总是阴差阳错,将她推得更远。
因为刺杀事件,其余四位美人都没留下,好在还留了命,被送出了将军府,成为第一批活着且毫发无损从将军府走出来的美人
,这也算得上传奇了。
傍晚时分,陶筝一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绪不宁,仔细回味着傅云斯白日说过的话,她现在十分怀疑他此举是为了杀鸡儆猴。
他肯定知道她想杀他的事情了,如果说收走簪子可以解释为巧合,下午的大动干戈就是警告。
他在暗示,因为对她的喜爱,他饶了她一命,若有下次,那名女子的下场就是她的未来。
打草惊蛇,现在下手岂不是难度更大?陶筝愁得不行,头发都多掉了几根。
半夜的时候,她躺在床上还未睡着,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由
远及近。
有人来了?她绷着身子,手悄悄往枕头下摸刀。
待到声音近了,她忽然跳起,锋利的匕首擦着他的脖子划过,随后她的手腕被对方捏住,匕首被十分轻松夺了过去。
“别闹,是我。”傅云斯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陶筝惊出一声冷汗,糟糕,她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实了。
然而他并未追究这件事,顺势在陶筝身边躺了下来,将她拢进怀里:“我不会对你做什么,陪陪我吧。”
陶筝惊魂未定,被他抱在怀里,不知所措。
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到底在想什么?
“以你现在的功夫,杀不了我,不要想了,累着你自己。”傅云斯闻着她的发香,温柔说道。
陶筝心里咯噔一声:“你知道我想杀你?”
“你想方设法混进来,不就是想杀了我么?这些我都知道。”傅云斯爱不释手摸着她的头,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既然你早知道,为何留我到现在?”陶筝目光冰冷,说话都带着一股凉意。
“因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他的话温柔得像情人的低语,可陶筝就是知道,他没说实话。
“你可别说你爱上我了。”陶筝
不再装腔作势,冷哼一声。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除非我想死,否则没人能杀得了我。”别人说这话有装逼的嫌疑,但傅云斯说出这么狂的话,陶筝是相信的。
陶筝沉默不答,心里快速估算了一下可能性,她觉得她现在的成功率几乎为零。
“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傅云斯开口。
“玩什么?”
“玩命。”
陶筝心里一惊,她感觉得到,他没在开玩笑。
黑暗里,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嘴唇,最后落在她的脖子上,好似轻轻一掐,她就会死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