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虚假的,只要是她,他都全盘接受。
“有将军这句话,妾就放心了。”陶筝是真累了,发着高烧还要费心思和他虚与委蛇,不是一般的辛苦,得到回应便安心闭上了眼,陷入昏睡之中。
傅云斯坐在床边看她良久,她像只小猫一样窝在被子里,呼吸声弱到几乎听不见,因为烧着的缘故,白嫩嫩的脸变得红扑扑,可爱极了。
她秀气的眉毛紧蹙,许是因为热,手又从被子里抽了出来,攥成小小的拳头,他伸手轻轻一包,就将小拳头整个裹住,像裹住了他自己的心。
傅云斯低头,轻轻吻了她的手背,随
后又将她不安分的手送回了被子里,眼里有几分无奈:“得出汗才能好,乱动什么。”
也不知她是否真的听见了他的话,陶筝真的老老实实待在被子里没动,脸上的汗一滴滴往下流,打湿了一头青丝。
他就帮她擦汗,换毛巾,整整守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才伏在床头睡过去。
陶筝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稍一侧头就看到身旁的傅云斯。
相比上辈子,他的气质更加冷冽,像一把随时出鞘的剑,叫人心生畏惧,也更接近她记忆里的傅云斯。
正是这两者气质的无限接近,让她的恨意绵延不绝。
她摸索着拔出头上的发簪,那里面藏了剧毒,只要顺利扎进他的身体里,他必死无疑。
怕惊醒他,她呼吸都紧闭了,看准了他的脖子,手高高扬起,带着无限的恨意,用力刺了过去。
似乎预见了他的死亡,她的身体里都带着嗜血的快感,死吧,死吧!
眼见快要扎到他,傅云斯忽然醒转,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神锐利:“你在做什么?”
就差那么一点点!陶筝心里都快憋屈死了,然而她迅速切换情绪,柔柔弱弱的看着他:“将军头发乱了,妾只是想帮你理理头发。”
她刚刚爆发出那么强烈的杀意,
傅云斯又不是个傻子,可他还是舍不得她的柔情蜜语,只想着尽可能将这段关系维持久一点,温柔的说道:“你看你,浑身都湿透了,我叫人给你备水。”
他说着夺过她手里的簪子:“这把不值钱,我给你换个更好的。”
随后便拿着她的簪子走远了。
他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陶筝都迷糊了,她完全摸不清他的想法。
以傅云斯的性格,若是得知有人想害他,早就动手杀人了,他从来都不是个良善之辈,没道理会对她手下留情,难不成他又喜欢上她了?
可是也不符合逻辑,他的喜欢有多廉价她可太清
楚了,狠起来六亲不认,她就算是他亲妈,如果阻挡了他前进的步伐,照杀不误,别提她现在还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妾。
可若是他没发觉她想杀他,为何又独独拿走了那把簪子?总不可能是巧合吧?
陶筝想得头都痛了,决定先放弃思考,好好泡个澡。
傅云斯若是想关心一个人,真是挑不出半点错处,陶筝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很快又收到了他送来的新衣服。
从鞋子到头饰,准备了一整套,上身白绫袄下身蓝色织金妆花缎裙,头戴银花卉绞丝小发簪,整套既保暖,又显得人清新雅致,与她本人的气质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