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他吃错药了么!
冷血的傅云斯会说这种话?这偏离人设了吧!
陶筝本意是想卖惨博同情,还没开始表演他就表现得如此殷切,那她要说啥?
准备好的节奏被打乱,陶筝手遮住半张脸,做出痛苦伤心的模样:“妾还以为将军生我的气打算再也不见我了,想着以后没有将军的日子,心里便难受。”
本来还想配合弄点眼泪让自己更加楚楚可怜,但实在哭不出来,陶筝只好将脸埋进被子里,呜咽两声敷衍了事。
傅云斯就看她努力在那表演,两人又不是第一天相处,她想什么他心里清
楚得很,不过他也懒得揭穿她,揶揄道:“我记得你上次说我恶心,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陶筝顿了一下,特意揉红了眼睛,这才睁着漂亮的杏眼瞧他:“毕竟是人家的第一次,难免紧张说些胡话,将军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怎与我这等小女子计较。”
这话说得太恶心,陶筝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
“第一次?小女子?”这话亏她说得出来,傅云斯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好在他一向能忍耐,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只叫人瞧着高深莫测。
“将军不信我?”陶筝瘪嘴,娇嗔看了他一眼,随后
侧过身背对他,以退为进:“算了,妾人微言轻,将军瞧不上我也是正常,索性让妾死了算了,反正将军心里也不疼惜。”
话刚出口,傅云斯就拿手堵住了她的嘴,眉目紧蹙:“不许说什么死不死的,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让你死的。”
他最听不得这样的话,陶筝的死是他心里无法避免的伤痛,哪怕知道她在开玩笑,他也受不了。
见他反应过激,陶筝心里有些吃惊,他似乎对这个格外在意?
可两人不过才第二次见面,残暴又冷血的傅大将军至于说出这种话?她看向他的目光,
多了几分深究,傅云斯一定还藏了其他的秘密。
“好好养病,我会陪着你的。”他的眼里满是怜惜,替陶筝换了一条新毛巾,动作温柔又妥帖:“发高烧就不要说那么多话了,也不嫌累得慌,睡吧。”
陶筝嗯了一声,又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那将军以后还来吗?我想一睁眼就见到将军。”
她现在发烧,浑身无力,没办法杀他,只能努力演戏将他拖住,人在身边就不愁没机会动手。
“你要是喜欢,我天天都可以陪着你。”他抚摸着她绯红的小脸,心里微微发疼又有些欢喜。
他做
梦都想听她说这些话,从前她就爱这样缠着自己,那时他总嫌烦,等后来失去了,才知道感情这东西有多珍贵。
自她死后,他就再没遇到过真心对他的人。他本是生活在烂泥中的人,她像黑暗里的一束光,照亮了他前进的方向。
他不折手段拼命爬上去,以为可以看得更远,拥有更多,到最后才发觉,他最想拥有的,不过是最初遇见的那一束微弱的光而已。
如今她演戏愈发炉火纯青了,若是没有记忆也许他真的会被她哄骗吧,可他很清楚,她说的甜言蜜语里没有真心,可他依然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