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筝抱手站在一旁看热闹,嘴里还在给傅大娘加油。这场干架来得太突然,赵家的亲戚都惊呆了,见赵大娘单方面被打,想要拉架被傅根生挡住了去路。
“人家刚死了男人,好歹是多年邻居,欺负人孤儿寡母,不厚道啊。”一个亲戚看不下去,开口劝道。
傅根生回怼道:“她死了男人,打我儿子干什么?我们家铁头有什么错?当我们傅家好欺负是不是?”
刚刚赵大娘无缘无故骂陶筝,又对傅铁头动手,大家都看在眼里,确实理亏,一时态度都有些讪讪的。
这场殴打持续了十几分钟,傅大娘打累了,这才停手,揪着被
打得满脸是血不成人样的赵大娘警告道:“以后你要是再跟动我儿子一根手指头,别怪老娘不客气。”
赵大娘牙都被打掉了一颗,痛得根本说不出话来,捂着脸只剩下哀嚎呜咽声,心中又怨又怕,却不敢不点头。
傅家夫妇的彪悍行径,吓退了一群试图讲理的群众,傅根生不理会自家摇摇欲坠的名声,抱着瘫软在地的傅铁头进了屋,都没回头看众人一眼。
打赢了架的傅大娘也跟着雄赳赳气昂昂进了屋,始作俑者陶筝朝大家嫣然一笑,走在最后,顺带关上了院门。
众人不得不服气,这一家子极品,也是没谁了。
被赵大
娘这么一闹,一向身体健康的傅铁头竟是发了高烧,躺在床上说胡话,嘴里不停喊姐姐,可将傅家夫妇给急坏了,心里也愈发憎恨赵大娘。
陶筝心里却明白,傅铁头这是心病引起的,他刚杀了人,本来就心里脆弱,赵大娘那句小杀人犯,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若非他只有五岁,谁也联想不到赵金来的死同他有关,以他刚刚的表现,只怕会叫人瞧出端倪,陶筝用一场闹剧,迅速转移了所有人的焦点。
为了防止他不小心说出心里话露陷,陶筝自告奋勇,担负起了照顾傅铁头的工作,刚好家里有药草,她只管专心给
他煎药。
见陶筝懂些药理,儿子又离不开她,傅家夫妇只能应承下来,顺道还去学堂给他请了三天病假。
到了晚上,傅铁头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喝过药后,高烧已经退了,身上还有些低烧,酸软无力,四肢像灌了铅一般,压根动弹不得。
陶筝见他睁开眼睛,将他从床上扶起,温声道:“好些没?”
傅铁头半边身子倚在背后的墙壁之上,有气无力道:“我饿。”
许是发烧的缘故,他圆嘟嘟的小脸,红彤彤的,像颗大苹果,跟墙上的年画娃娃,有十成的相似度。
“来,喝粥。”陶筝笑了笑,舀了一勺白米粥喂给他。
傅铁头张嘴,喝下温热的粥,煮得很黏稠,米香四溢,叫人十分有食欲,他眼睛亮了一下,立马又张开了嘴。
很快一大盆的白米粥见了底,他意犹未尽的舔唇:“这是姐姐给我熬的,对不对?”
“尝出来了?”陶筝瞟了他一眼,臭小子味觉还挺灵敏。
“我娘才做不出这么好吃的东西。”傅铁头圆乎乎的小胖手抓紧了她的手,眼里写满真诚:“姐姐,你对我真好。”
“看在我对你这么好的份上,赶紧好起来。”陶筝一脸慈祥的摸了摸他的头,心道你要是多躺几天,我的衣服谁洗?日常生活没仆人照顾,也很不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