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乖孩子。”陶筝诱导成功,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随后又坐回了凳子上,神态慵懒道:“衣服还没洗完,继续。”
傅铁头接收到她的鼓励,浑身充满干劲,坐回小板凳上,兴致勃勃搓衣服。
“把今天在课堂学的东西,再给我复述一遍。”
这是两人每日的惯例,所谓温故而知新,学了就忘是常有的事,如果经由自己的口,给别人再复述一遍,既能增强记忆,也能加深理解,还锻炼了口才,一举三得。
当然,最重要的是,不耽误他给陶筝做苦力。
今晚特意告诉傅铁头实情,
也是陶筝给自己留下的后手,顺便她还想看看,傅铁头为自己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是不是个只会打嘴炮的没用东西。
赵金来失踪后,赵大娘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他,不仅赵家的亲戚全部出动了,连她娘家的人也都叫了过来,漫山遍野的找,逢人就问,掘地三尺,发誓一定要找到丈夫的下落。
陶筝一直在默默数着日子,到了第四天,隔壁热闹起来。被困在坑里只剩一口气吊着的赵金来,还真被赵家人给找到了。
抬回来的时候,陶筝远远看了一眼,他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了,身上一股
很大的尿骚味,嘴唇干裂发白,整个人呈现脱水状态,意识已经不清醒。
若是放在现代,还有抢救的机会,很可惜以现在的医疗水平,他铁定没救了。
陶筝放心的回了自家院子,若无其事继续翻晒着草药,嘴角上扬,心里止不住的高兴。
晚上傅家人凑到一桌吃饭,自然而然就说起了隔壁的事情。
傅铁头一听人被救了回来,愣了片刻,随后又没事人一般继续埋头吃饭,看不出任何异样。
陶筝特意没说这件事,就见傅铁头照常洗衣服,练字,读书,好像根本忘了前些天说过的话,一
直到半夜,陶筝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借着月光,她看到傅铁头穿好衣服,蹑手蹑脚走了出去,不由嘴角弯了弯,总算没那么蠢。
第二日一大早,赵大娘凄厉的哭声,就响彻了整个村子,周围一群人全被她的哭嚎声惊醒了。
“我们家老赵,你死得好冤啊!你个短命鬼,剩下我们娘儿两,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我的命好苦啊!”
赵大娘的嗓门不是一般的大,在那又哭又嚎的,搅得陶筝睡懒觉的心情都没了。
傅铁头还在她身旁熟睡,听到她起床的动静,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几乎是本能反应,他眼还没完全睁开,先一步溜下了床,蹲在地上给陶筝穿鞋。
对于这个一手调教出来的男仆,陶筝表示很满意,她低头看他,笑道:“赵金来死了。”
隔壁赵大娘的哭嚎声还在断断续续的传过来,傅铁头面无表情:“我知道。”
“他熬不过去了,还是你干的?”陶筝明知故问。
傅铁头顿了一下,陶筝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在抖。
毕竟第一次杀人,他心里还后怕着,睁眼一直到天明才稍微合眼,现在脑子都有些不清醒。
听到陶筝这么一问,他脸上明显有几分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