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华服,面若冠玉,目似星辰,俨然一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可那不自觉散发出来的官威,又叫人心生敬意,不敢多加放肆。
陶筝不理他,低头吃东西,一旁的温主簿连忙举杯站了起来,要与他对饮。
傅云斯忽视温主簿,站定在她面前,嘴角带着笑意:“表妹出嫁,便不认我这个表哥了吗?”
他的声音很好听,颇具磁性,听得隔壁桌的赵小姐脸红心热,盯着傅云斯目不转睛,恨不得被他搭话的人是自己。
“表哥如今已是太守,好大的官威,表妹身为温家妇,自是不敢随意攀附,怕惹了众人说闲话。”陶筝停下筷子,起身正眼瞧他。
眸子冷漠
,毫无半点温情,她像一块不可融化的坚冰,他使劲解数也无法让她融化半点。
“我们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数十载的感情,岂是他人三两句就可随意置喙?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是他人不可代替的。更何况,我们能在千里之外的杭林郡重逢,这大约就是上天所说的缘分吧。”
他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主动碰了她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对温主簿解释道:“我与令儿媳在傅家一同长大,即便嫁了人,仍然将她视作我的亲妹妹,我们也算亲家,以后定要多多往来。”
温主簿心中有疑,却也不敢多想,就着酒杯一饮而尽,讪讪答道:“大人说得对,都是一家人
。”
这话一出,陶筝发觉,在场各位女眷看向自己的目光,比之前更加殷切了,恨不得立马拉她上去说媒成全了自己的好姻缘不可。
傅云斯为了同她光明正大拉近关系,选择这一招,简直丧心病狂。这以后,温家和傅家不就绑在一起了吗?
正在此时,一阵吵闹声,打断了赏花宴的其乐融融。
穿得破破烂烂的陶老二哭嚎着跑了进来,直奔陶筝所在,哭着求她救救陶家。
陶筝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语气严厉:“自从你们为了争夺我父亲的家产,将我赶出陶家,我便不再是陶家人。前些日子,看在亡父的情面上,已给过你们银钱,你们也当众承诺了不再
纠缠,如今却敢公然跑到这里来讨钱,是为何意?扰乱了太守大人的赏花宴,你们承担得起罪责吗?“
陶老二视线落在傅云斯身上,忽然声音尖利起来:“就是你,就是你害得我们陶家落得如此田地,你还我们陶家的银钱!”
他哭喊着朝傅云斯扑过去,立马被下人给拖走,随后陶老三不知从哪里又溜了进来,捧着一盆水朝陶筝的方向泼了过来。
傅云斯见状,连忙拦在了她的前面,被淋得浑身湿透。
他面带怒色,沉声说道:“将这两作乱的贼人给我抓起来,押入监牢,择日审问。”
局面很快被稳定下来,傅云斯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诸位继续,待我
换件衣服再过来。”
陶筝这一桌受了影响,地上全是水,也一同撤了下去,陶筝理所当然的告退。
傅云斯没走多远,听到后面哒哒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愣了神,正是陶筝。
她面带关切,主动拿出手帕让他擦脸:“对不起,连累你了。”
难得见她主动讨好,傅云斯心中一热,原本的怒气一扫而空:“我说过的,我会保护你。”
看吧,危急时刻,她的好夫君只会躲在她身后,只有他才有能力挡在她面前,为她遮风挡雨。
“快去换衣服吧,免得着凉。”陶筝眼神温柔,关切的说了一句。
这让傅云斯激动无比,他试探着问她:“你要陪我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