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筝脸上并不见惊慌,笑道:“他们想用价格战来赢我,真是异想天开。花重金将我们的厨子挖过去,菜价却定得这样便宜,生意越好,亏得越多,迟早有一天资金链断裂倒闭。”
“可若他们撑得够久,将我们给耗死了,他们便一家独大,如此我们便输了。”温有谦凑到陶筝耳边,低声说道:“我听闻陶家最近得了一大笔钱,恐怕他们后面有人呐。”
“你们温家最近得罪人了?”陶筝问道。
温有谦失笑:“我爹就一个小主簿,就算真得罪人,也是官场上给穿小鞋,何至于来掺和商人的生意。”
陶筝一想也对,官场的人何至于自降身段,和商人谈生意,还是陶家
这种快要破产的,该有多闲呐!
不是针对温家,那就是针对她,可杭林郡,除了陶家,她还得罪谁了吗?
很快,随着一纸调令,陶筝想明白了。
许久不见的傅云斯,竟然成了杭林郡的新太守,不日便会到达。
陶筝真是想不到,都走得这么远了,傅云斯竟然还眼巴巴的追了过来,眼下这般举动,怕不是因爱生恨?
此刻,她燃起了无限的斗志,全食记,她非做好不可!
陶筝从温府挑了十个会做菜的奴仆过去,手把手培训教做新菜,她那本美食册记录的何止推出去的那几十种,论推陈出新,没有谁比得过她。
为了提高效率,也为了防止菜谱全流到满福酒楼,陶
筝只教每人做三道菜,各自负责各自的部分,由她统筹规划。
这样就算有人被对方利诱想要卖方子,顶多卖三道,满福酒楼想要全抄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奴仆的户籍捏在她手上,谁敢吃里扒外?
一切准备就绪,陶筝推出了新品尝鲜会,邀请所有的会员前来免费品尝。
百多个会员集聚于此,原本门庭冷落的全食记,一下子又热闹起来。
新品按照菜系分区,琳琅满目,摆成三个长排,进店左边是取餐区,右边是就餐区,会员可以选择自己动手拿菜,也可以吩咐店小二帮忙,还有专人维护秩序。
比之上一次推推搡搡的场面,这次体验舒适多了,菜品也和从前截然
不同,又叫众人开了一次眼界。
尝鲜会过后,很快部分流失的客人又跑回来吃饭了。
陶筝将每月推一道新品,改成每周推一道,会员照例可以免费尝鲜一次,于是来办理会员的人,比先前还翻了一倍。
还根据每月销售情况,淘汰掉后三名菜品,销售最好的作为招牌主打,每月更新一次菜单。
能来酒楼吃饭的人,手上大多是有些闲钱的,低价并不是唯一的吸引力,菜品才是。
陶筝除了照顾普通会员,还新推出了高级会员制度,再加二两银子即可升级,拥有专门的包厢,可点选艺妓唱歌跳舞,还有皇宫专享菜式糕点。
很快,又招徕了一批有钱的客人,生意蒸蒸
日上。
满福酒楼,靠便宜留住了一批底层食客,而全食记的客源,已经往高端客人发展,口碑不知比满福酒楼好了多少。
眼见这个路线行不通,陶老二和陶老三又愁了起来,再这样搞下去,迟早败光家底的。
可若是抬价,仅有的那些客人也会流失掉,损失更大,一时落得进退两难的地步。
陶筝这段日子,为了盘活全食记,费了不少心思,每天忙得团团转,天天往返全食记和温府已是常事。
这一日,从全食记出来,天色已经黑了,门口的灯笼高高挂起,照亮了脚下的青石板路。
她正要上马车,自黑暗中走出一个人,身材颀长,面容清俊,正是许久未见的傅云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