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陶筝硬着头皮答道。
实际上心里紧张得要命,托傅云斯的福,她对婚姻有极大的心理阴影。
偏偏这次是她自己要嫁的,她总不能让对方守活寡吧。
温有谦看出了她的恐惧,侧身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随后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语调温柔又绵长:“夜深了,明日我还要考试,早点睡吧。”
陶筝暗自松了一口气,伏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躲过了科考这几日,两人继续同塌而眠,温有谦倒是规矩,抱着她什么都没干,可一连几日,陶筝还是睡得不安稳,温有谦稍有动作,她便会被惊醒,她心里后
悔不迭。
习惯了一个人睡,身边忽然多一个人,真的很不适应,想想要这么过一辈子,她瞬间觉得头疼。
要不,干脆跑路算了?
这念头刚冒出来,温有谦点了下她的额头:“你该不会是后悔嫁给我了吧?”
陶筝语塞,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看来你还没有适应身边多一个人,不过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温有谦说着从床上下来,抱着自己的棉被,到床边的美人榻上躺着。
陶筝看着他,脸上全是笑意:“你真好。”
“我们婚前统共才见了两面,对于彼此都还不熟悉,你不适应是正常的。我走过许多地
方,见过许多怪事,你这类情况,我也有所耳闻,叫做婚姻恐惧症。”他说话温凉如水,叫人听着无端心安。
陶筝没想到他能说话这么现代化的词汇,顿时乐了:“你懂得还挺多。”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温有谦脸上有几分得意,看她窝在被子里的小脸,语调愈发温柔缱绻:“安心睡吧,明日我们便要启程了。”
第二日,温有谦买了一辆马车,两人带着满满的家当,都快出城门了,被傅家派来的小厮拦住了去路。
那小厮带着哭腔喊道:“表小姐,傅家出了大事,求您快点回去看看吧。”
“什么
事?”陶筝从窗户探出头,满脸困惑。
“少爷快死了。”小厮说着抹了一把泪,模样情真意切。
陶筝皱眉,回头看了一眼温有谦。
温有谦隐约察觉出两人感情不一般,将手搭在她肩膀上,劝道:“回去看看吧,我陪你。”
陶筝心中困惑,傅云斯这么容易就会死吗?这不符合他男主角的待遇啊?
不过他要是真死了,对她也是一件好事。
傅云斯精神恍惚,迷糊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努力睁开了眼。
入目正是他朝思暮想的表妹,一时竟热泪盈眶。
已经整整半年未见,他想她想得发狂,再定睛一
瞧,她梳着妇人的发髻,分明就是出嫁女的样式,惊喜过后便悲从中来,又吐了一口血。
陶筝帮他擦拭嘴角的血迹,沉声问道:“你可还好?”
傅云斯心如刀绞,声音微颤:“表妹你为何不等我?我说过,等春闱结束,就要娶你过门的。”
“我从没答应过你。”陶筝回道。
他目光哀切,眼里的光全没了:“你不喜欢我?”
“是的,我不喜欢你,更不想嫁你。”陶筝回答得明明白白,不给他留半点幻想。
“为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我可以改,你回来好不好?”他抓紧了她的手,绝望又无助的恳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