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没得主母首肯,自然不敢说出来,连忙摇头说不知道。
傅云斯心里急了,一路跑进去,接连问了好几个下人,全部都回答不知道,他又不傻,知道定是上面有吩咐,便直接跑进了母亲的房间。
他心中有那么一刻的希冀,嫁人的应当是傅佩,他明明告诉陶筝,要让她等他半年的,她不能就这么走了!
然而推开门的一刹那,眼见傅佩正陪着母亲说话,他的心里便倒塌了一块,他全身在颤抖,嘴唇翕动:“母亲,陶筝呢?”
傅佩拿帕子捂住半张脸,怕自己笑出声来,接过话:“陶
筝前几日刚嫁人,等春闱一结束,她便要跟着她夫君离开京城了。”
话音刚落,傅云斯口吐鲜血,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没料到这一变故,母女两都吓坏了,赶紧派人去请大夫。
傅云斯躺在床上昏睡不醒,傅夫人等在房门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好不容易等大夫出来,凑上前问道:“我儿这是怎么了?他不会有事吧?”
“一时受了刺激,气血上涌,加之连日劳累,身体有损,承受不住,这才昏了过去。待我开几服药,以后好生调理,不会有大碍。”
傅夫人松了一口气,正
要进门,又听得大夫说道:“老夫看令公子这病,外伤不重,都伤在内里了,只怕心病还需心药医啊!若是想他快点好转,以后切莫再让他受刺激。”
傅夫人一听这话,心都沉了下去。
他还能受什么刺激,无非就是陶筝嫁人了呗!
事情走到这一步,已无转圜余地,必须得让他死了这颗心。
傅夫人铁了心,吩咐下去,不让任何人告知透露陶筝的下落,包括她夫君的身份。
傅云斯醒来,便嚷嚷着要见陶筝,身边人一问三不知,他便开始绝食,滴水不沾,粒米未进。
他本就气血双
亏,缠绵病榻,如今还这般不爱惜身体,很快就奄奄一息,只吊着一口气在。
傅夫人这下是真急了,又请了大夫过来,然而大夫只瞧了傅云斯一眼,摇摇头说道:“他这是相思成疾啊!解铃还须系铃人,恐怕得叫那小姐过来一趟才行。”
傅夫人此刻都要悔死了,谁知道儿子是个痴情种,娶不到陶筝,连命都不想要。若早知道会让他变成这幅模样,她就是强压着陶筝给他做妾又如何?
她就不该听了那小蹄子的话,急急忙忙将她嫁出去,春闱都过了四五日,只怕她已经跟着温有谦离开
京城了!
“赶紧派人去找陶筝,就说傅家有急事找她。”傅夫人吩咐下去。
下人得令,赶紧出门去找。
傅云斯已经病得意识都不清醒了,嘴里不停念叨着陶筝的名字,傅夫人握着他的手,又生气又心疼:“别着急,娘这就让她过来见你。”
说罢,眼泪直流。
病在儿身,痛在娘心啊!
陶筝出嫁前,傅家特意给了一处两进的房子,当做两人的临时婚房,等春闱过去,两人便要启程回杭林郡。
新婚当日,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温有谦见陶筝过分紧张的模样,不由笑出了声:“你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