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宫里的几方势力牵制,架空太子之权,我就借口出宫养病,顺道来这里看看你们。”
云清和说得风轻云淡,实际上这段时日的苦难不用他说,旁人也能想象得出来。
“咳咳!”说完,他就开始咳嗽不止,藏在袖子里的手捏着一条手帕捂到了嘴边,尽管收得很快,可闻依澜还是看见白色手帕上沾染的那一抹暗红。
触目惊心。
闻依澜担忧道:“你没事吧?怎么会咳血?”
“无碍,不用担心。”云清和看起来有点虚弱,脸色也不大好看,比起从前只是苍白的病态,现在他的脸色多少有点发青黯沉。
闻依澜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惊讶道:“你中毒了?”
连她都发现了,萧忱又怎么不会察觉不了?
他扬了扬下巴对云清和道:“手伸过来。”
云清和没有动作,反而笑话他:“怎么?你跟诸星那小子学了诊脉之术吗?靠不靠谱啊?别是个庸医吧?”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萧忱的脾气比他还要怪,一片好心被当做驴肝肺,气得撇开头不再搭理他。
“你就让他看看吧。”闻依澜的秀眉蹙起,眉眼间满是担忧。“你自己的身体不珍惜
怎么行?”
郡城离阳州城可不是一般的远,他这样的身体来到这里,该吃了多少苦啊!
云清和低头看了眼,闻依澜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还在对方的手里握着,顿时有点难为情地缩回手,面红耳赤地别开了头。
“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之后,倒是变得乖巧许多。”云清和这话实在算不上是称赞,刚说完就遭闻依澜斜他一眼。
他倒也不气不恼,将手伸在了萧忱的面前,示意他可以把脉了。
萧忱反而来劲儿了:“你说看就得给你看啊?凭什么?”
一旁的闻依澜向他投去眼神,可怜兮兮的,搞得萧忱叹了口气,不得不认命:“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让我遇到你们两个!”
他的手往云清和的手腕上一搭,就听见云清和问他:“你们好像刚从郁家出来,怎么样,可有什么收获吗?”
闻言,闻依澜不免有些失望,“你原来就是冲着这件事来的啊?”
云清和微微扬起下巴,冲她笑道:“怎么?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没有。”闻依澜想也不想地否认,转头趴在了马车的窗边,故作不在意地望着车窗外的风景。
萧忱咽下了那股火气,心
平气和地说道:“和你得到的消息一样,郁家父子的变化很大,刚去过的郁老爷府苑中还有几个身手不凡的护卫,我觉得应该不是一般人。”
“富贵人家,养几个身手好的护院,不足为奇。”
“但是那些人的功夫高深,会隐藏气息,连我都很难察觉,你还觉得他们只是普通的的护院吗?”
云清和意外地瞥他一眼,道:“看来他们的手伸得还挺长的。”
聊了几句别具意味的话后,萧忱甩开了他的手,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沉默着不做声。
而一直等待着结果的闻依澜不禁偷偷看向了萧忱,眼眸里满是探究。
萧忱有点想骂娘。
云清和中了毒是不假,不过看他的脉象,应该是有定期服用缓解毒性的药物,指不定憋着什么蔫儿坏的主意,在演戏钓大鱼呢!
这当口,说不是,不说也不是,合着里外不是人说的就是他呗!
云清和暗中递给他一个眼神,那意思是:你要是敢乱说,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脑仁嗡嗡疼。
萧忱心里早就把云清和骂了个狗血淋头,可面上还是装得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慢吞吞道:“没什么大碍,喝几服药就能把那点毒给
清了,最要命的还是他那与生俱来的心疾。”
“那怎么办呢?”闻依澜不自觉地蹙紧眉头,两只手在袖子里绞个不停。“宫里的御医那么多,也治不好你这病吗?”
只听得云清和叹了一声,突然身子往她这边倒过来,头枕在了闻依澜的腿上,闻依澜被吓了一跳又怎么也不敢动,一双杏眸巴巴望着萧忱,似有求助之意。
而萧忱早就看透云清和是个什么样的人,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背过身去,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
闻依澜抬手想把云清和从自己的腿上推开,结果手刚碰到他,就听见云清和又重重地咳嗽几声,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现在、有些不舒服,你要是,咳!要是忍心的话,就把我推开好了。”
这话一出,她哪儿还有拒绝的余地,身体僵得像木头一样,只好由得他继续躺着。
车夫驾着马车,载着他们一行三人来到了阳州城一处安静的宅邸门前,第一个下了马车的是萧忱。
他看了眼气派的大门口,不禁腹诽着,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