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太子妃,不仅仅是太子的发妻,还是一国未来的皇后。
若让天下人知道周馥国的太子妃因为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做出草菅人命,冤枉人坐牢的事。那周馥国不但会颜面扫地,司徒太子想要保住他的储君之位,那就只有将这个怀有龙子的太子妃先废为侧妃了。
一旦有了此事在前,以后司徒太子都会被人戳脊梁骨。他们夫妻之间的情分会越来越疏远,所有的一切都会改变。
沉时桢知道司徒襄对这位太子妃有多么深情,为了她已不惜屈尊降贵到父皇面前求一个厨子。所以他绝对不会让二人之间有裂痕,会将一切都怪罪在那些煽风点火的人身上。
也正是如此,司徒襄明知文芜无辜,也不能轻易将她释/放出来。
只要她无罪释/放,蓉太子妃就会如被火烧了毛的兔子,就是不发疯都会拼命咬人。
“殿下,要不先由属下进去吧。这地方,你恐怕不方便。”长鸣策马跟在主子身边,来到的一处地方让他面红耳赤。
“哟!哪来的两个俊公子!快里面请!我们这的姑娘是全京都最好的!”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
的老妇,挥舞着粉色手绢迎了上来,笑得脸上的皱褶都翻了出来。
她身后跟着好几个粉面红装的少女,看到沉时桢也都如花蝴蝶般围了过来,笑声就如银铃一般动听。
但是这种声音,如今落在沉时桢的耳中,只觉得比鬼哭还难听。
他翻身/下马,随手扔起一枚金子:“让胡庆峰来见我。”
一句话简单明了。
金子将那些飞扑上来的少女给吸引住,没有人再去理会往前走的人。
但是那老妇的笑却僵硬在了脸上。
“这位公子,您且先上座。”她眨了眨眼也是恢复过来,连忙朝身边一个男人挤了挤眼,嘴型夸张地歪曲着,不知说什么。
沉时桢不理会他们的这些小动作,不用带路已是径直来到了顶楼包房。
“公子,那胡大人日理万机,已是好久没往我们这里来了。”老妇有意无意挥舞着袖子,将一阵脂粉香味挥洒出来。
沉时桢将面前茶盘轻轻托起,手中一松,杯盘碎裂,发出一阵刺耳的锐响。
“告诉胡庆峰,一炷香内不来,他便是如此!”
言语锋利,碎片在地上隐隐发颤,老妇的脸也比那碎片还要苍白。
她不敢多说,只低头颔首,哆嗦而去。
“这老/鸨看来是招待惯了达官贵人,殿下稍微给点颜色看就吓得险些滚下了台阶。”长鸣随后跟上,也是看到了那老/鸨的狼狈样子。
此处乃是京都最繁华的红/粉阁,别说达官贵人,就是亲王将相都有来此寻/欢作乐的。
沉时桢虽是第一次来周馥国京都,但通过苏楼,他也是了解这里所有的一切。让那人往这里来,也是因为他们这等朝臣出入此地实属平常,也省得暴露安插在此的苏楼。
“殿下,胡庆峰乃当朝太尉,您这样将他请来,真的好吗?”长鸣看着窗外后院之地,许多华贵的马车都停在那。
昨夜肯定有很多富贵官员在此彻夜不归,如果让他们看见本朝太尉跟邻国亲王在此,不知会传出怎样的风言风语。
“其身不正之人,哪里还敢多碎嘴。”沉时桢看着那敞开的大门,眸中冷然。
这些朝臣如果想告暗状,那还得将自己身上的脏水给洗干净再说。
长鸣无法回应,只将窗户掀开一半,仔细观察着街道外的动静。如果那老/鸨没有听殿下的话去传太尉,反将官兵引
来,那他就得先护着殿下离开。
“去后门。”沉时桢忽而低语,“那些朝臣们打听到我来,一定会从后门遁逃。你只要看见他们,拿住他们的短处,这些无胆匪类就不敢告暗状。”
周馥国朝臣众多,他也无法保证这些人不会铤而走险。但如果被长鸣亲眼看到,那他们就只能缩着脖子将此事瞒下来。
长鸣眼眸微微一亮,也是起身去了后门,守株待兔。
不多时,一个身着棕色长袍的人走进了屋子,眼眸中满满都是紧张。
“殿下怎的约在这种地方见面。”胡庆峰低声轻语,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房门外,这才反手将大门合上。
“太子妃,你敢不敢查?”沉时桢冷冷低语,没有回应先前的话。
他没有时间多说废话,多耽误一刻,文芜在牢中就多煎熬一刻。
胡庆峰脸色一变,回身看着那冷峻深沉的脸,忽而也是哽了哽喉:“殿下,你说什么,太子妃?”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那可是怀有龙嗣的太子妃,非同小可。
“前时东宫后院入了刺客,蓉太子妃险些遭遇行刺,相信胡太尉你也听说了。”沉时桢相信这么大
的事,朝廷命官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