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殷乃阴诡国度,四方君王都为之忌惮。各个州府的城门严查异国者,只要发现门梦殷二字,那都必须再三盘问。
若有什么作奸犯科之事,那最先怀疑的也是当地的梦殷人。
“太子!文芜根本就不是靠着给臣妾做菜来安胎,她是用了邪术!”宫蓉那姣好的面容已是有些扭曲变形。
司徒襄心如擂鼓,也不知该说什么。
“如果她只靠食材给臣妾安胎,那为什么御厨们按照她的方子做,效果便大不如前。”宫蓉的身子颤/抖起来,脸色也微微泛白。
沉时桢眸光冷冽,什么话也没说。
厨艺本就有高低之分,同样的食材放在不同的人手里,那味道也可能天差地别。
其实蓉太子妃也可以从御厨做出的菜肴中得到养身,只不过口感风味不同而已。她这么说,只因为自己本就疑心文芜,所以看什么都有问题。
“来人,将太子妃请回去休息。”司徒襄脸如寒霜,嗓音也是冷得不行。
他走到书房门前,亲手打开了门。
“太子!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宫蓉忽然站了起来,上前扯住了司徒襄的袖子,眼中满是祈求。
司徒襄
面不改色,别过头对着门外的婢女道:“太子妃这几日怪梦连连,心神受扰,去御医所将周女医请来做个药疗吧。”
不由分说,他将宫蓉带出了书房,反手轻轻扯开了那拉着自己的手。
“太子……”宫蓉喃喃低语,目中满是不可置信。
然而就在她这呢喃之间,书房的门已将再次合上。
司徒襄面容复杂,久久没有离开门后。
“看来蓉太子妃受到的蛊惑不轻。”沉时桢悠然开口,脸色一如既往地冷峻深沉。
早先在本朝京都,宫蓉可从没说过这样的话。在不舒服的时候,甚至还主动请文芜出来给她做料理。
可以说没有宫蓉,父皇对文芜的疑心也不会那么快打消。
在来时她们见过一面,可见那时宫蓉还没有对文芜反感,但之后紫玉前来,一切就变了。
不用说,背后必有始作俑者。
只是那人不会是紫玉。
“蓉儿在后宫多年,有了身孕后不知受了多少宫廷妃嫔的记恨,巴不得让她们母子二人消失在这世上。对于人心,相信蓉儿也不是看不清。”司徒襄不明白,到底蓉儿是听了什么才会让她魔怔至此。
“紫玉
那边,本王已向她问清楚了。”沉时桢在前番出宫之后,马不停蹄就去见了她,将所有的一切质问清楚。
他也将那些话原原本本告诉了司徒襄。
“当初紫玉所言无非就是这些,不知司徒太子有没有查到,最近什么人还跟蓉太子妃接触过?”沉时桢不认为这些话能够蛊惑到宫蓉,别说她是当朝太子妃,就是普通女子都不会轻易对一个人的话而深信不疑。
司徒襄脸色微变,走回书桌前,在那一堆成山的册子中翻找着。
“找到了,就是这个!”他从一份册子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宣纸,铺陈开来,上面赫然画着一个女子的肖像。
沉时桢眼眸尖锐,一眼就认出这女子是谁。
“这女子在紫玉县主来之前,先见了蓉儿。然而蓉儿就发话,擅自篡改了命令,让那些暗卫从使者府外撤出。”司徒襄一时间也忘了查这女子的身份,再看到这肖想时,心里也是开始不停地跳动。
根据那些宫女的描述,这女子来得时候穿的是平民百姓的衣服。也就是说此事无关那些宫廷后妃,这平民要想进入东宫,就只有接命令。
父皇母
后不会干涉东宫这点小事,他也从未见过这女子。如果她是受命入宫,那将她传进宫来的只有蓉儿了。
“太子既已有了人物肖像,那还等什么?”沉时桢冷声低问。
他没有告诉司徒襄这画像的人是谁,如果说了,蓉太子妃估计又有借口反咬他。
不管怎么说,林瑶都在汤羹大赛上跟文芜有过几分交情。如果为了摆脱嫌疑,反说林瑶有问题,只会让刑部更加深对文芜的怀疑。
“这人是平民百姓,没有理由难以问话。而且,如果她是蓉儿召见进来,只怕怎么询问她都不会说实话。”司徒襄将那肖像画反手折起来,眼眸微微有些闪动。
在这异样的闪动中,沉时桢又是瞧出了一丝端倪。
别说是平民百姓,就是皇亲贵族在遇到相关刑事时都要配合调查。只要司徒襄给刑部放一句话,林瑶就会被传到堂前询问。
不管她说的是真话也好,谎话也罢,总归是在调查中。而且刑部的官员也不是吃素的,那嫌疑人所言是真是假,他们也能自行调查以验证。
但是,司徒襄居然一句话就带过了。
沉时桢心中冷笑,起身拂了拂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