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众人纷纷停下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纪灵玉。
纪灵玉微微一愣,随后抿紧了唇,沉声道:“暂且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是吗。”顾槐江随即接过话头,他淡淡望着纪灵玉,声音肃穆:“既然没有证据,那就不该妄加断论,徒生猜忌。”
“顾神君这话说岔了。”望着纪灵玉没了声响,一旁的方青抬眸,冷冷道:
“对于魔教本就该多些警惕!”
“就是!”白玉扶手椅上的夜松接过话茬,他挥动衣袍,慢悠悠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随后有些倨傲的开口:
“诸位,方青长老说的对!我此番前来,除了魔头之事,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要通知大家。如今魔教蠢蠢欲动,我们各仙门必须团结一心,共同抵御外敌。”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为了加强各宗门之间的联系和合作,我们神诀宫提议,各宗门仙家互通心诀功法。我们计划将各派的功法集中起来,由我神诀宫开设学堂,统一传授给年轻一辈的弟子。这样不仅可以让他们博采众长,还能加深各仙门之间的牵绊,共同抵御外敌,确是一桩美事。”
闻言,顾槐江眉头微蹙,他看着夜松淡淡道:
“夜家少主,各派的内功心法都是秘传,怎能轻易交出?而每个弟子的资质和心性都不同,若随意传授,恐怕难以驾驭,反而容易走火入魔。”
“是啊!”
站在大殿左侧的洛安急忙附和:
“夜大少,贪多嚼不烂,知不知道。而且各派心法,就是内门弟子也需要考核后才能教授,若是泄露,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命门破绽?”
“嘿!好你个洛安!”夜松双眼微瞪,他不满地看着洛安,低声喝道:“这里哪里有御灵山庄说话的份!”
“你!”
洛安刚要开口反驳,却见身旁的顾清扬,率先开口喝道:“事关各派,怎么不能说话!神诀宫还想一家独大不成!”
眼见顾清扬动了怒气,纪灵玉赶忙打起圆场:
“我神诀宫只是开设学堂,督导教授而已,各派可派遣长老来龙云山教学,我们此番也是为后世传承着想。”
“为后世传承?”殷荀上前一步,满脸率真的笑着问询:“既是为了后世传承,那现下神诀宫的心法要诀,可否容我一观?”
“这”纪灵玉身形微顿,一时有些语塞。
微微摇头,方青双手抱臂,再度出声:
“洛小姐若有兴趣,可来龙云山学院交流学习。我们愿意开放部分心法,供有志之士研修。”
“哦?”殷荀轻哼一声,他勾起唇角,眸中带着狡黠:
“如此说来,神诀宫此举岂不是意味着,日后天下修士都将以龙云山为尊?贵宫此举,岂不是要断了其他宗门传承之路?”
接连的碰壁与无视,夜松心中已满是怒气。此话一出,像是再也无法遏制一般,他猛的抄起手边青瓷茶盏,掷向殷荀,口中大喝道:
“小丫头片子!年纪轻轻就敢口出狂言,挑拨宗门关系,是想找死吗!”
茶盏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夜松的怒气,直奔殷荀额头而去。
就在茶盏即将触及殷荀的瞬间,一道无形剑风自孩童身前凌厉劈过。强烈的劲风瞬间将茶盏整齐地切开。
杯身撞落在不远处的白玉柱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大殿内侧,顾清扬声音带着隐隐怒意,他缓缓站起身,眸光凌厉的对着夜松沉声道:
“夜松,我徒孙不过就事论事,你身为长辈,却对她动手,这是何道理?你可曾将岱神、剑灵两宗放在眼里?”
夜松面色铁青,他望着周围眸色冷凝的众人,强自站起身,口中大喝道:
“我神诀宫乃名门正派,教训一个不懂规矩的小辈有何不可!反而是你们!”
眯起双眸,他满是怒气的冷喝:“反正我今日前来,是传达命令,而非与你们商议。各位掌门最好考虑清楚,开弓没有回头箭,若是不服我神诀宫统领者,后果自负!”
说罢,夜松一甩衣袖,带着身侧两位长老抽身离去。跨出同尘殿时,他口中恨恨嘟囔:
“真是一帮不识抬举的东西!”
岱神宗山道之上,微风轻拂,吹得山林沙沙作响。
然而,夏日的风可以吹动树叶,却吹不走夜松心头的烦躁。
愤然走在岱神宗山道上,夜松满脸阴沉。
突然,他的视线被前方一个农人吸引,那农人一身青灰布衣,挑着两个沉甸甸菜篮,正沿着石阶艰难的向上前行。
夜松停下脚步,他一停下,连带着神诀宫十数人,也都停了下来。
唇角微微勾起,夜松睥睨着眸子,挡住了农人的去路。
烈日高悬,那农人吃力的走着,眼见山道上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