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就试试!
殷荀心中默念起法咒,可不等他念完,就见阮青丹抬手向着他脖颈处扎去。
不是让我使咒术的么?!臭老头不讲武德!
望着那明晃晃的银针,殷荀第一反应便是躲避。可他身体发麻,刚刚僵硬的转过身,后背衣领就被阮青丹狠狠拽住。
银针没入脖颈,霎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身体不由自主地瘫倒在地,迷迷糊糊中,殷荀只听阮青丹冷冷道:
“将他带到血窟,绑起来。老夫要亲自将他做成菌棍。”
“菌棍?什么菌棍”
身体被人抬起,殷荀躺在地上,不死心的低喃着。
“呵你很快便知道了。”
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待殷荀再次睁眼,已置身于一个诡异的丛林之中。四周被一片血红所笼罩,空气潮湿而沉闷,带着一股青涩的咸腥味道。
树木的枝干上挂着斑驳的水痕。暗绿色的滴水观音在这里生长得格外茂盛,宽大的叶片上透着血管般的深红。
然而,最显眼的还是蘑菇,只见丛林各处都长着鲜红的蘑菇,这些蘑菇大小不一,圆润鲜艳,个个都饱满的可以掐出水来。
“你醒了?”
不远处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殷荀循声望去,只见阮青丹一袭黑色长袍,正站在不远处的木桌旁。那桌子是由巨木竖劈而成,上面长满了暗绿的苔藓。
木桌上,摆着个木质托盘,里面盛着些许暗灰色粉末。
“你真是让我等了好久啊。”
阮青丹慢悠悠的说着。他转身,缓慢的走到殷荀面前,伸出了他那干瘪枯槁的手。
那手上布满了伤疤,看起来触目惊心。
抬手,颤抖的掀开帽兜,阮青丹面色阴沉的说道:
“你看看,如今我的脸、我的手,都这般的恶心!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殷荀懒懒的抬起眸子,并没有说话。他沉声望着眼前老头,看着他那鬼白的、斑驳的脸,口中发出“呵”的一声轻嗤。
“呵?很好笑吗?!”阮青丹喉咙滚动,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说着,他抬手,用力掐住殷荀脸颊,上下摩挲着,声音如同枯草般沙哑:
“皮肤如此滑嫩,真是绝品!不过你放心,我不向你那般残暴,动不动就将人拆骨剁手,扔到蛇蝎窝里。”
手指粗粝的划过脸颊,惹得殷荀心中发寒。眼下他被捆绑在一个十字型的木桩上,无法动弹。
殷荀试着动了动手指,可感受到的只有星星点点的刺麻,依旧使不出气力
克制住心头的恶心感,殷荀侧过头,沉声问道:
“那你想怎样?”
“怎样?”阮青丹勾起干瘪的唇角,他弯下腰,随手摘起地上一株蘑菇。
将蘑菇放到嘴边用力挤压,霎时,鲜红的如同血液般的汁水,顺着他的手掌流入口中。
伸出舌头,舔舐掉唇角的汁液。阮青丹脸上露出一丝餍足,他用力将手中残渣,塞入殷荀口中。
“你也尝尝啊,它很快就变成你身体的一部分了。”
浓重的铁锈味在口中蔓延
望着殷荀狼狈的吐出碎末。阮青丹口中发出狰狞的笑声,他猛地掐住殷荀脖颈,厉声道:
“殷荀,我要将你做成血菇的养料,要你亲眼看着自己,看着自己皮肤上长出血泡,看着菌丝从血肉中钻出,看着我一口一口将你吃掉!我要你生不如死!”
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殷荀听的脊背发凉,他望向阮青丹刚刚拔出蘑菇的位置,那地下似乎还连着骨肉,地上有什么东西在隐隐蠕动。
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殷荀知道,那是恐惧的颤栗,他在害怕。
用力扭动手臂,殷荀试图挣脱绳索的束缚,木架倒刺粗粝,将他手背刮磨出道道血痕。
“你别废力气了。”阮青丹笑的阴沉:“为了抓你,我可是做了十成十的准备,就说这绑你的绳索木桩,都是我在药水中提前浸泡过的。”
说起药水,阮青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这药水啊,是我用曼陀罗花汁混合玄蜂毒调制而成。闻之,触之,便可使人精神混沌,身体麻痹。”
殷荀听的一滞,“所以那马车”
“是,那辆马车的每一寸木板,我都已用剧毒浸泡过。”阮青丹逼近殷荀,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恨意和疯狂,“你闻了碰了这么久,再加上山谷瘴气,自然只有乖乖受死的份!”
随着话语的落下,阮青丹指尖轻轻一动,一把锋利的银色小刀便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眼中闪烁着幽深的光,阮青丹将刀锋紧贴着殷荀的手腕,然后慢慢划下。
殷荀只觉手腕处一阵寒凉袭来,紧接着是密集的刺痛感,仿佛有成千上万的针尖在刺入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