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嘴角污血,猛然想起了什么,殷荀忽而狞笑道:
“哦对了,重伤昏迷,他应该也说不了什么了。”
顾槐江凝神望着眼前大口吐血的人,心中五味杂陈,这人吐着血,还不忘嘲弄,当真是恶劣到了极致,又是什么事,让他心中如此仇恨。
而他的剑明明刺偏了三分,虽是重伤,但远不到致命的地步,为何这人的身体,竟却像是濒临破碎了一般。
“跟我回去!”他不自觉的出声道。
“回去?呵!开什么玩笑?”殷荀喘着粗气,死死盯着顾槐江,继续嘲弄道:“怎么?在此处杀我,顾大少是觉得不够盛大吗?还是想让各大宗门,将我剥皮剔骨,以泄天下之恨?”
闻言,顾槐江一怔,他恨殷荀,三年的时光,他无时无刻不想将他千刀万剐,可殷荀真要死了,他却又压抑的喘不过气,不都说大仇得报,应该是天随人愿,酣畅淋漓的快意吗,怎么他的心境是如此的忐忑不安。
蹙着眉头,顾槐江单手捏出缚身咒,冷声道:“殷荀,你没的选!”
没得选么?心仿佛要被撕裂开来,相比死亡,殷荀更害怕囚禁,害怕再一次的羞辱折磨,殷荀觉得此刻,他像极了砧板上,被敲晕脑袋的鱼。
而他此生最厌恶的,便是这样的无能,这样的任人宰割。
没得选么?呵,他可是短短三年,就灭了四大宗门的大魔头!怎么会不留后手!宽大的衣袍下,指尖暗暗掐诀。
“我拖住顾槐江,命众人撤离,三日后,三十里外,伏羲山御灵山庄接应我!”
随着密令传入心腹雷泽耳中,殷荀猛地握住震云剑剑身,用力向着顾槐江抵了过去,长剑穿透了身体,银色的剑面被鲜血染红,血水滴滴答答的落下。
望着有些怔愣的顾槐江,殷荀眸中带着狠绝,一字一句咬牙说道:
“这一剑,你我情断义绝,顾槐江,日后,我必回来取你性命!”
说罢,他强行催动体内灵力,冲破阻塞的血脉,抬掌向着男人打去。
“你想死么!”
“对!我想死!”
望着他凸起的青筋,顾槐江眸色一慌,挡开他的掌风,抬手便要封住殷荀的内力,可已是来不及了。
随着殷荀喊出,“正道鼠辈!我殷荀必当回来找你们报仇!”的声响后。
磅礴的灵力自他周身震荡而出,一瞬间,空中发出一声震慑天地的巨响,顾槐江被震退数十米,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一时间,山河震荡,血雾弥散。
待众人缓过神来,却惊讶的发现,殷荀不见了,更准确的来说是炸没了!
“这就这样炸了?”
“啊?!什么情况!”
“尊主!”地上,雷泽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撤!!!”
血雨在山谷中磅礴的落下,半空之中,顾槐江一身血污,那是殷荀的血,那样粘稠,带着温热的气息。
顾不得胸口的震痛,顾槐江怔愣的悬于原地,面色有些惨白。
就这样死了?就这样死了?!血水顺着发丝滴落,临了还要恶心他一把。
无法宣泄的怒气,在心头不断郁结,不断钝击着顾槐江的心脏。
紧紧握着震云剑,顾槐江咬牙道:“殷荀,真有你的!殷荀,你最好真死了!”
“若有一天被我找到,定将你将你”
话到嘴边却又说不下去,眸中似有怒海奔腾,顾槐江猛地挥剑,发泄似的劈向山谷,强大的剑气带着狠厉的风,瞬间将谷中的焚天魔宫劈成两半。
轰鸣声伴着硝烟弥漫在山谷之中,顾槐江就这样定定望着那辉煌的宫殿逐渐崩塌,零落成泥。
体内的气力像是突然被抽空,眼角莫名的泛红,顾槐江脑中忽的闪过那句,“日后,我必回来取你性命!”
沉寂良久,他咬牙呢喃道:“殷荀,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