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耿耿傍河明(1 / 3)

“那时,我心灰意冷,天机府中寥寥六年,已恍若前生。

“我本愿安于此间,却始终无法忘却前尘。

“我清晰地记得,批命之道,便是于命途九变中求得一线天机。

“既携批命笔而来,我有责任替逝去的族人们追寻一个属于批命师的答案……”

一缕清淡悠远之色掠过眉宇,赵长珺维持着许愿之态,神情却逐渐由犹疑转为了坚定。

“我愿……执笔批天命,承先人遗志,触及天机,一往无前。

“我愿……做一个不信天命的批命师,坚守此心,反抗到底。

“我愿与天机相伴相争……因为我宁承受失去的痛苦,也不愿闭上双目,一辈子踌躇不前。”

赵长珺睁开双眸,粲然一笑,神色清平如水,却透着不容更改的执着。

湖上花灯渐行渐远,直到化为一个明亮的光点,融入万千灯海中。

玉壶般的明月逐渐西斜,遥遥挂在一座高楼的飞檐之上。

这是洛城最大的花楼,此刻悠扬的凤箫声正从高空飘下,萦绕在放灯之人的耳畔。

赵长珺循声望去,指着画栋飞甍对裴宴安笑道:“如是曾说过,她所在之楼,便是城西最高之处。”

“花楼?”裴宴安微微有些诧异,但想到千江分部以消息为重,花楼客人们在掷金买笑时,往往能说出很多有用的事情,便有些释然道,“洛城最大的花楼,除了为阁中带来滚滚财源外,想必还有无数重要情报。”

“灯火通明不夜天,欺霜赛雪惊鸿面,美酒盈樽,世家贵胄便可知无不言。”赵长珺轻叹道,“楼中姑娘们都是如是从其他风尘之地寻来的,本就见惯世情人心,再经过特殊训练,便能探听出很多消息。

“凤来楼建立之初,我便立下规矩,若攒够功绩或银钱,便可自行赎身。

“可多年来,只有寥寥数位愿意离开,更多的姑娘自愿守在楼中,反倒将凤来楼越做越大。

“如是对我说,新朝虽沿袭旧俗,鼓励女子经商、科考,但如今世道早已比不上常安公主在时。

“楼中女子多貌美,即便攒下了足以傍身的银钱,也难以孤身立足……”

裴宴安温声劝道:“法无不改,势无不积,事例无不变迁,风气无不移易。

“长珺既有此心,便可从一楼一城起,逐渐维护女子权益,日就月将,渐益堆积,直至功成。”

赵长珺含笑相应,双眸微亮:“崧城本是千江所属,若一些新令新规以此为基,推及北地,应当可行。”

她笑意盈盈,一边同裴宴安讨论具体措施的可行性,一边向凤来楼走去。

夜色渐深,这座洛城最大的花楼中衣香髻影,竹音靡靡。

赵长珺取出令牌,带着裴宴安随接引之人一同上了幽静的顶楼。

“少阁主?”古如是望见赵长珺,面色一喜,又仿佛想起了什么,撩衣下拜时微微蹙眉。

赵长珺快步走去将人扶起,浅笑问道:“有何要事,竟难到我家古大统领了?”

“也不是要事,就是……”古如是面上显出几分焦躁,“那个陆言初,我等好言相劝,送他回崧城,可谁知他只是佯装同意,与几位江湖客串通好了,今日在半道上逃了出去。

“令使寻他不得,匆匆回城禀报,我已派人再次守在洛城与洛河谷附近,可明日就是生死宴,江湖客逐渐多了起来,若再遮掩容貌,我们也不好打到别人面前去辨认。”

赵长珺点着头,神色也有些无奈,轻叹道:“既有江湖客相助,单凭令使一人的确无法阻拦,便不要责罚了。

“至于言初,阁中再加些人手寻找,若他真进了洛河谷,便只能寄希望于相陪的江湖客能够护他安危了。”

翌日清晨,和风吹尽朝来雨,远远望去,洛河谷方向雾霭蒙蒙。

赵长珺一行人从洛城西门掠出,进入洛河谷外的广袤山林中。

她已换上了白衣劲装,面上覆着较为普通的铁面具,借此隐藏自己千江少阁主的身份。

“人还挺多的。”赵长珺望着前方数道身影,淡淡笑道。

“崧国文藏何其重要,自常安楼分派出生死宴名额后,各路英豪都在朝洛城赶。”裴宴安笑着推测道,“依我看,定有人即便没有得到名额,身无阵玉,也要孤身闯阵。”

他所言不假,拿到生死宴名额的人本就不多,他们身携阵玉,不会受洛河谷外围的大阵阻拦,但江湖高手如林,区区阵法怎么拦得住他们夺取崧国文藏的心呢?

如今洛河谷中,已是群英云集,全天下的目光,也全数投向了那片蒙蒙雾霭之中。

赵长珺一入林中,便见不远处有人为了抢夺阵玉而厮杀。

那人手法十分利落,一剑封喉,取出阵玉后,他瞥了瞥赵长珺一行人,没有多留,转身跃入密林之中。

见到此景,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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