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忧危院中论(2 / 2)

宫闱’之罪。

“可如今《忧危竑论》专论嫡庶废立,便是告知世人,《天下忧危论》谈尽天下忧危,惟独不及立皇太子事。

“而自古以来,无论立嫡立长,皆与平王无关。”

先前发问的教习面露恍然,突然一拍桌子,喃喃道:“原来如此,《忧危竑论》一出,众人便会思考……近来众朝臣纷纷再次上疏请立太子,无人顾及其他,而《天下忧危论》与众不同,绝口不提最重要的立太子一事,再加上《女鉴图论》有意提高了沈贵妃的地位……”

裴宴安微微颔首:“两者结合,便不能不让人多想,沈贵妃与平王一脉,是否暗中存了夺取太子之位的心思。

“我相信不出几日,朝中便会有人上疏,言其机深志险,包藏祸心了。”

“有意思,”张老先生左下首,一位看起来有些仙风道骨之态的老者掀了掀眼皮,双眸微微眯着,“裴将军在北地威名赫赫,少年将军,奇才统帅,未想到竟是文治武功兼修。”

“宴安浅知拙见,对朝堂之事只是姑妄言之。”裴宴安露出浅淡的笑容,道,“且若论才学与谋略,有一人便远在我之上。”

“哦?是何人?”老者白眉轻扬,语调带上几分好奇。

裴宴安正欲继续说来,便望见赵长珺一袭红衣,娉婷而立,于是笑着起身,唤长珺来到近旁为众人介绍道:“正说着,人便到了……”

赵长珺从容不迫地迈步上前,对众教习执了晚辈礼。

“小姑娘,你兄长可是对你所言甚高,”那位老者转向赵长珺,笑道,“不知你对这首词有何见解?

“钓鱼台,十年不上野鸥猜。白云来往青山在,对酒开怀……

“晚归来,西湖山上野猿哀。二十年多少风流怪,花落花开。

“望云霄拜将台。袖星斗安邦策,破烟月迷魂寨。

“酸斋笑我,我笑酸斋。”

赵长珺望向眼前带着慈和微笑的两位老先生,微微沉吟了一下,便猜出此中关节,浅笑道:“明者因时而变,怀正志道之士,或为天地生民而出,或潜玉于当年。

“张老先生言所欲言,进可入京都,退可隐山林,自是大家风骨。”

“而贯老先生漫吟归去来,‘南山空谷书一卷’,便可‘春风无处不楼台’,又是何等肆意。

“无论立身何处,但求不违此心,若评高下,岂不是反落俗套?”

“不错,不错……”张老先生眼眸突闪光亮,捋着胡须望向那位颇具仙风道骨的老者,“贯兄隐居酸斋多年,今日一出,便被人识出身份了。”

“张兄新作之词,不也被人一眼看出吗?”老者须发微扬,摇头笑道,“此次出山,倒是让你新得两个好学生。”

几人笑谈间,其余书院弟子也渐渐到了正院,从侍书手中取了身份令牌后,一一上前拜见张老先生。

得闲退下的赵长珺与裴宴安相视一笑,沿着石子小径缓步退了出去。

“刚才侍书说,今日只是见礼,真正的课教要等到下月呢,至于进京一事,估计得到秋闱那时。”赵长珺侧身笑道,“兄长本就有官职在身,按理是不用再来书院走这一遭的。”

“能在张老先生座前受教,是天下士子心中之愿,而且……”裴宴安清雅一笑,将无意间便要脱口而出的“也能多陪陪你”几字咽了下去。

他最后两字本就说得极轻,因此赵长珺并未注意,只是赞同地点了点头道:“素闻张老先生达观今古,学识深不可测,能在其门下受教,纵是短短数月,想必也获益良多。”

两人刚出院门,便瞧见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快步向书院奔来。

“少……”他望见赵长珺,苍白的脸色有些喜意,激动地唤了一声,又发觉场合不对,生生止住。

“陆知州?”赵长珺有些意外,看着眼前人掩饰不住的焦急之色,缓声安抚道,“知州大人莫急,书院纷杂,先上马车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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