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锦绣看了看,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便将割下来的肉,又拿了个枯枝架在火上,反复的烤着。
“你当真是想好了?”
问话的自然是完颜东兴,他见白锦绣见到他以后,一直是面色如常,不愠不火的模样,可是,在刚刚在那个断崖之上的时候,又见孙恪侧马回头时,眼中缠绵之色。
完颜东兴不明白,孙恪已经是明显倾情于她,为什么白锦绣还是要执意离开。
白锦绣正在和手里的肉纠结着,不知道是不是烤好了,耳边听着完颜东兴问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回过头,有所迷惑的问。
“想什么?”
完颜东兴若不是当初被情形逼到了十分凶险的境地,他也不会去匪巢里将白锦绣请出来。因为,招惹到孙恪,甚至让他忌恨是完颜东兴也是极不愿意的事
情。
“你当真是想要去契丹,做我的王妃?”
“当然。”
白锦绣昂头,极是得意的说道。
“怎么,你想反悔?”
“不是我,我是怕你。”
完颜东兴面上笑谑道。
“孙恪是当世独一无二的英雄豪杰。才不过年仅三十,手握雄兵百万,金朝当下除了他手上的兵马外,总不过是北面那几城的守城总兵手中的二十几万人马,以前这些都是王家的,现下王家倒了,就如一盘散沙。若是孙恪趁机反了的话,坐上那个皇位也不过是动动手的事情罢了。这样手掌风云的人物,你不动心?”
动心吗?
便是不是此时雄霸天下的他,午夜梦回之时,纠缠在她梦里的,除了孙恪又有谁!
心中确是有所牵绊,未免眼里带出些许神色不定出来,但纵使如此白锦绣仍是一字一句,笃定的言道。
“世界太大,我的心太小,容不下那么许多。”
完颜东兴蓦然间的笑了,这时他的脸上才有些十三四岁的男孩子该有的神采飞扬,执手扬杯。
“那你想做什么?信马由疆悠游天下?”
“不,你想知道吗?”
白锦绣执着手中的那柄尖刀,刀尖上挑着块已经焦糊过了火候的肉,到了完颜东兴的面前。脸上散着淡淡的光晕,洋洋得意的道。
“我的志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你可真是,太有志气了。”
完颜东兴本来以为,白锦绣能说出多么豪壮的话,等了半天,却是这么几个字。
摇了摇头,此时完颜东兴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白锦绣,透着算计的模样,缓声言道。
“若只是想做个吃货,你何不真的住进我的府里,做我的王妃。契丹虽然不算太大,至少也是锦衣玉食,一世荣华
。”
“呵呵,你还真可爱。”
白锦绣俨然若是没有看到完颜东兴眼里的算计的模样,摇了摇头,将刀上那块焦了的肉用另一把刀褪了丢在完颜东兴的盘子里,转身又割下了块,仍是支着在火里烤。
看着烧得极旺盛的火苗,白锦绣语气轻淡的道。
“你若不想有朝一日你的草原再遭肆虐,就不要起了那些本不该起的心思。雄心霸志是要用太多的人的生命和鲜血累就的,高处不胜寒,未必比现在让你觉得快活。”
说完了以后,白锦绣丢掉了手里的枝杈,将一块刚刚削下来的肉也一并的丢到了火中,丝毫迟疑之色都没有的起身出了完颜东兴的王帐。
因为,完颜东兴已经对金庭称臣,他的帐蓬自然是要按蕃王制式,比起孙恪,要少了两色,仅能用三色绘成蟒纹。
纵使是如此,当白锦绣回头看过去的时候,王帐门口处插着的那杆龙族上,只见一只三色巨蟒盘踞于云海之间。
眼色傲然,桀骜不驯!
也许,男人的骨子里生就就是不安份的血液,就是在白锦绣眼里兰芝玉树一般的阮非墨,都要做那齐家,治国的济世良才,以完颜东兴这样的性子,平天下当然是他毕生唯一的梦想。
只是,这个梦的代价太大!
到最后,谁不是一捧黄土?
回到她自己的营帐里,白锦绣倒在床上想着孙恪会怎么应付,完颜东兴的奏折已经递上去有两日了,从她回到营地以后,就没敢再出去。
若是按常理论起来,孙恪应该是早有动作了,可是,为什么至到现在没有半点的风吹草动?
明日,完颜东兴便要上殿见驾了,白锦绣寻了个由头只说自己病重了,那司礼的太监也没有说什么,像是默许了一般,报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