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恪到底会怎么做?
白锦绣昨天已经给了崔家的四个兄弟写了一封信,让他们在城里打听一下消息,本来也想给阮非墨写一封,也许他那里会得到什么消息,可是,犹豫了半天,白锦绣还是不愿意把阮非墨牵扯进来。
至于曲钧山,那天在皇宫之内曲连海的态度十分的明确,根本不会帮她,所以,白锦绣也就根本不再想着曲家能够帮她了。
而刺杀她的人,也根本没有任何的头绪。
那个传话的小童长相普通,没有什么特征,那天把她带到了以后,就没有再见到人,孙恪在崖底的时候,问过她,白锦绣因为总是匆匆的一面,印象并不深,至于那两个刺客,听完颜东兴派出去的探子报,说是在崖底找到了那两个人尸体,都已经是早就没了气了,现下没有什么线索。
此事,被交与了永乐城的知府去查,白锦绣想着总不会是什么小人物干出来的事情,所以,也只能有两种可能,要不就是泼天的大案,要不就是不了了之了。
只是,要害她的人会是谁?
朝廷重臣?
白锦绣也曾经问过孙恪,孙恪却是一瞥她,眼神里甚是不屑她这点子机谋,白锦绣后来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
王家已经倒了,而且让孙昭和孙恪铲除得干净利索,朝中再无王氏党羽。
若说现在不想与契丹议和的,便是孙恪。
那么,想杀了她的人只剩下了孙恪!
可是,若是孙恪使了人的话,白锦绣怎么笨也能想到,自己是断没有活路的,而且若是这样,他的那四个侍卫也自然不必救她。
而且,那两个人的身手并不怎么样,神色里露着慌张和绝然之色,像是竟是一心救死的模样。
就在白锦绣怎么也想不出来的时候
,营地门口值守的兵丁手捧着一封书信进来,白锦绣接过,书信的牛皮纸的封皮上下面落着的是宁远堂的名号。
这是白家在永乐城的一个产业。
名字还是当初白锦绣和父亲一起起的,做的仍旧是南北货运的生意。
打开信封,里面竟是什么写迹也没有,只有厚厚的一撂关外银楼的银票。
到了营门口,白锦绣想让那人替她打听一下消息,想来他们是应该有些办法的。
开口问了句。
“送信的人呢?”
兵丁指着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垂手立着的员外郎装束的中年男人,道。
“是他送信来的。”
白锦绣站在营门里,并没有出去,而是对兵丁开口道。
“你让他过来。”
待那人到了白锦绣的近前,白锦绣本来想要说的话,竟是说不出口。迟疑了片刻,反倒是开口问了句。
“你们老爷身体可好?”
“老爷身体很好,夫人为老爷新添了个嫡子,小名福哥,大名叫白锦程。”
“嗯。”
白锦绣点了点头,眼色里有些微微的湿润之色,仰头控住,勉强的笑了笑,对来人道。
“跟你们老爷说,让他保重身体。”
“是,小的知道。”
这个管事的并不知道白锦绣的身份,这是白方差人专程送到宁远堂的,又因为怕生面孔惹了是非,才又遣他送过来的。
待那人走了以后,白锦绣才转身回了营帐。
不知道什么时候完颜东兴也出来了,身着一身锦袍,随意的屈腿靠坐在一架马车的辕头。
这样的完颜东兴看起来实在只是一个锦衣华服的年不及弱冠的公子,只是,他眼里的权谋深沉以及狠决无情却断不是他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
白锦绣有些纳闷,当时她怎么就没有看出来。
走到完
颜东兴的面前,和他并坐在一处。
还未等白锦绣开口,完颜东兴先灌了一口酒,然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白锦绣。
“你就那么怕他?”
白锦绣给了完颜东兴极是鄙夷的一个眼神,今天的酒味道甘醇,确实适合酩酊大醉。
见白锦绣如此的眼色看他,完颜东兴颓然的一笑,执起酒坛子,狠狠的灌了自己一口。
“是啊!我也怕他,比你还要怕。”
白锦绣并不接话,她为了的是自保,而完颜东兴为了的是权势,为了的是谋图天下的霸业。
明显两个人的目标不在一个层次上,所以,她仍旧是闭口不言。
完颜东兴这时索性倒在了车上,仰头看天,不知是醉了,还是心里憋闷的难受,声音艰涩的大吼。
“为什么我晚生了十年?”
“你这人真有意思,”
白锦绣哪里会真的不明白,只是看着完颜东兴如此面色僵凝,意气颓唐。
“若是等你五十多岁的时候,他已经七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