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了这里,白锦绣和曲钧山都各自沉默了下去,过了片刻,白锦绣伸手拍了拍自己这个小表弟的肩头,又是淡得不能再淡的样子,平静的道。
“回去吧,我也进去了,时候不早了,明天你不必过来寻我,我去校场找田乘风,与他单独聊聊,看看能不能有法子。”
曲钧山并没有说自己的法子,这时候也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白锦绣返身进了馆驿里,还没进院子,就见到了孙恪手下那几个煞是威风凛凛的几个随身侍卫。
因为相处了几日,所以,也都不陌生,白锦绣笑了笑,扇子在手里转了两转,忽的打开扇面。
踏步进到官驿待客的正堂,故做出了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看着端坐在正位的孙恪,拱手,道。
“不知王爷大驾到了,林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虽然是这样说着,白锦绣却自顾自的又走到孙恪左手边的位置,坐了下去。
坐了一会儿,茶都喝了一杯了,白锦绣也不见孙恪说话,便抬头看过去,道。
“不知王爷漏夜来访,所谓何事?”
“皇上要见你。”
孙恪哪里会有什么国事或者是正事要和白锦绣说,只是从他回来以后,皇兄已经连提了两次,要见白锦绣。
“噢,皇上召见?”
白锦绣想了想,若是要在大殿上召见,自然是要等契丹的国书到了以后,而现下契丹使团离京城还有三四日的距离,那便是皇上要私下召见了。
只是,这私下召见却是内容极多,在哪里见,见她会说什么,都是有待商榷的。
白锦绣并没有昏了头,反倒是沉吟了片刻,想了会儿怎么和孙恪套些话出来,可是,白锦绣搜干了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太妥贴
的方案,索性便直说道。
“皇上要在哪里见我,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孙恪自从白锦绣进到了屋子里这么久,这才转了头,像是仔细的看了白锦绣一眼,不难看出这时候孙恪的眼里略有些与平素里看白锦绣并不一样的神色,隐隐的竟像是深思过什么。
“在皇城外的四海楼,明天下午。”
至于为什么要见她,孙恪像是有些避而不谈的样子。
白锦绣却心里总难以放心,索性追问了一句。
“为了什么,你还没跟我说呢。”
孙恪仍旧未告诉她,反倒是看着白锦绣在他眼里只算得上清秀的脸蛋,冷冷的说道。
“若是今日你能随本王回府,你之前所做的一切本王不再追究,至于皇兄那边,有本王在,便是天大的事情也与你无干。”
白锦绣听着孙恪的话,略有一愣,孙恪言语间像是在暗示若是她此时抽身而退,便能许以王妃的正位于她。
摇了摇头,白锦绣轻声的言道。
“难为王爷的这番心意,林曦愧不敢当。”
“你便是连元泰都要舍了吗?”
孙恪这句反问的话,让白锦绣一时难以开口,摇了摇头,却并不解释。
孙恪已经是现下的情形已然是退到了不能再退,此时,他冷眼的看着白锦绣暗了些颜色的脸庞,厉声言道。
“在会郡的时候,本王便听人传言白氏锦绣是个冷漠自私刻薄寡恩的性子,如今看来,你当真如是。本王却不知,那契丹能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连元泰都能舍了?”
白锦绣仍旧不言,面对孙恪已然是厉色的情绪,仅是又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看孙恪,也不看眼前的任何的东西。
孙恪只见白锦绣微微的敛起了眉眼,只露出一丝光线的样子,一时
间竟是让任何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孙恪站起身,也不过上前一步,伸手掐起白锦绣的脸庞,强制着她面对自己。
“你当真以为你能逃得出本王的手掌?”
孙恪冷笑,实在是怨不得他如此的自大,现下便是普天之下哪里又能藏得了自己呢?
白锦绣深知,虽然孙恪现下年岁并不深,但是天下谁人不知他的无情和狠辣。
笑面的迎上去,白锦绣抬了抬眉眼,道。
“王爷,若是选在四海居,还不若是选在京外的苦禅寺来得清幽,当下是秋季,有山泉红叶相伴,便不是要谈什么事情,且是让皇上散散心,我想那里也是个好的去处。”
孙恪见白锦绣眉眼里恍若不为所动的沉静,半俯下身,贴近白锦绣的面额之处,眼里压着愠怒之色。
“你当真不怕本王?”
怨不得他这样的问,平日里便是那些随他厮杀的将军,看他的时候,眉目上都是常有俱色的。
“我为什么要怕,难道王爷忘了,锦绣曾经是您五年的枕边人,白锦绣纵然再是愚钝,也知道王爷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君子。”
君子这两个字,孙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