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怜悯之心。
“只是软组织损伤而已,养几天就好了,不会对以后的行动有任何影响的。”
江彩芙松了口气,“那就好。”
因心弦紧绷带来的思绪滞涩的感觉褪去后,她的理智姗姗来迟。
她有些狐疑地皱起眉,“出车祸只造成了软组织损伤,你还蛮幸运的嘛。”
乔郁免把脑袋埋得更低了,怕多说多错,只支吾着嗯了两声,“那个不重要,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也是。”
江彩芙侧过头,视线却只触及他毛绒绒的发顶。
可能是在她来之前躺了很久,起来后没记得打理头发,因此看起来不似往日那般乖顺服帖,反而支棱着乱翘,但又不杂乱得过分,让人很想上手揉一下。
江彩芙眼睫一颤,搭在膝上的手鬼使神差地抬起。
但还没来得及抬高到能摸到他发顶的高度,她就反应过来这样的举动对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而言并不合适。
于是她悻悻地放下手,转而装模作样地抚了两下床单上的褶皱。
乔郁免全程直勾勾地盯着被子,加之是在视角盲区,因此他没能看到江彩芙一系列突兀的小动作。
一个专注盯着被子像是要盯出花来,一个致力于抚平床单上的所有褶子。
本来就动静不大的病房,这下更是鸦雀无声。
直到乔郁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觉得把她晾在这里不好,才慌里慌张地抬起头,想要和她说点什么,但纵是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和她展开什么样的话题。
他们现在,能聊点什么呢?
各自的生活么?他有些迷茫地想。
喉咙口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看似柔软无害,但被唾液浸透后,肆无忌惮地膨胀成庞大而沉甸甸的一团,硬生生的堵在那里,不上不下的。
他的视线毫无定点的,虚虚落在了江彩芙的周身,在她似有所觉看过来之前,又立刻偏移。
床头边,一团团金黄炽亮的向日葵毫无预兆地跃入他的视野,蓦的点燃他黑沉的眼眸。
她刚进门那会儿,他只顾着去找口罩把脸给遮住,仓皇间,都没注意到她还买了花来。
迟来的欢喜热烈而澎湃地袭来,将他淹没。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花束,一副高兴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嘴上却推辞道,“怎么还买了花啊?人来了不就行了,何必破费。”
江彩芙觉得‘破费’俩字能从他嘴里说出来也挺奇妙的,而且,“不是你说的吗,让我买花过来看你,不然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还做鬼都不会放过我呢。”
这话听到前半截,乔郁免还低眉顺眼地任她挤兑,但当听到最后一句,顿时不乐意了。
他掷地有声地控诉道,“什么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我才没有说过这种话!”
“没有吗?”江彩芙看他如此坚定,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了。
她拿起手机重新看了眼和沈江黎的聊天记录,才底气十足地回道,“沈江黎说你是这么说的啊,说你死了一定会变成厉鬼,要一直跟着我,绝对不会放过我。”
乔郁免听得都要怀疑人生了,一双狭长的凤眼睁得圆溜溜的,“我没有!绝对没有说过这种话,肯定是沈江黎瞎扯,他在诽谤我啊!”
说着说着就凑了过来,想要看他们的聊天记录,“他到底怎么和你说的啊?”
江彩芙便直接把手机竖在他眼前,随他看了,“喏。”
乔郁免伸出手,指尖往上用力一划拉,直接滑到了最顶端。
看他们的聊天记录少得可怜,他紧锁的眉头稍微松了松,然后才往下滑,看他们今天聊了什么。
越看脸色越黑。
“这压根不是我的原话!”
乔郁免看完沈江黎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鬼话以后,心里后悔得不行,恨不得穿越到几个小时之前把沈江黎的手机抢过去。
他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开,认真地对上了江彩芙的眼睛,声音里含着说不出的委屈。
“他怎么那么会曲解别人的意思啊?我就说他有做无良媒体的潜质!”
“原来如此。”江彩芙缓缓收起手机,似笑非笑道,“原来你没说过这种话啊。”
“当然没有!”乔郁免抱紧了怀里的花束,修长的手指从向日葵柔软的花瓣轻蹭了一下,滑落至花盘,声音低落下来,一副无处伸冤的可怜模样,“他太坏了,嘴里都没一句实话,你什么都不要信,以后也别再理他了。”
他不小心揪下来一片金黄的花瓣,似突发奇想道,“要不你直接把他删了吧?”
反正他已经被江彩芙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自然也不再需要从沈江黎这个工具人身上再打探她的朋友圈动态了。
“本来也就不和他聊天。”但对于乔郁免的后一个建议,她选择拒绝,“但这人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