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眼睛很小,听说阿瑾要离开了,她就开始哭泣。”
沈知宜叹息一声。
容赫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谢大人的情况,你不是跟她说过么?”
说起自己的父亲,沈知宜的眼眶就开始湿润,强忍着的眼泪在这一刻夺眶而出。
容赫没有再说什么,抱住了她。
“我娘也老了,如果她发现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爹,怕是会难过吧。”
沈知宜将自己的脸颊凑到了容赫的面前,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让容赫感动不已。
“都是很长一段时间的事情了,还用得着说吗?”
沈知宜低声道:“不管怎么说,我娘都答应了。”
“您准备对您的祖父、伯父说什么?”
容赫揉了揉沈知宜的脑袋,沈知宜抬头看了他一眼,眼泪汪汪的,带着几分怒意:“我还没有难过够,你为什么不等我哭够了,你就不能好好考虑一下吗?”
沈知宜鼓着腮帮子,像是一条被激怒的鱼,让他的嘴角勾了勾:“对不起。”
“哼。”剑无双冷喝一声。
沈知宜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很过分,就好像一个小孩子在胡闹,但她已经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事情了。
沈知宜靠在容赫的怀中,稍稍冷静了一些,吸了吸鼻子,一脸严肃地说道:“爷爷,你一定知道的。”
而且她本来就没有要对刘太傅隐瞒的意思。
她越说,刘太傅就越明白她为她做了多少,刘氏吃了多少苦头。
“好了,早点休息。”
容赫看到她双眼通红,心中一痛。
“一般情况下,你都不会让我等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等我?”
容赫的手指在沈知宜的眼睛上轻轻点了点,沈知宜这才回过神来,沈知宜立即就合上了眼睛。
“那是自然。”
他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夜。
沈知宜实在是太疲惫了,在容赫的怀中陷入了沉睡。
沈知宜这一睡就是很久,醒来的时候看到外面的阳光,也不知道现在是白天,也不知道是晚上了。
这时,霜落走了过来,关上窗户,看到沈知宜醒来,赶紧端着一杯茶走到她面前:“小姐已经起床了。”
沈知宜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问道:“几点了?”
“差不多了。”
沈知宜诧异的停下手中的事情:“时间不早了?为什么不跟我打声招呼?”
“小姐昨天晚上回来的很迟,到了凌晨就睡觉了,老爷说了,让你好好休息,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你。”
想起昨晚和容赫的对话,沈知宜的脸色就涨得通红,心中更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可她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闪过容赫对她笑的样子,心里不由地有些甜滋滋的。
如果能继续这样的生活,那该多好。
沈知宜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因为她想起了自己昨晚和爷爷说过的话。
安抚了数日,沈知宜来到太傅府,刘墨泽这些日子很是忙碌,除了刘太傅之外,再无他人。
就在沈知宜还在纠结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你怎么还不进去?”
“我不想打扰您。”
沈知宜有些意外地看了刘太傅一眼:“爷爷的气色似乎好了不少。”
刘太傅回到了自己的书桌旁,开始批阅桌上的文件:“忙碌的时候,心情才会好一些。”
沈知宜听到刘太傅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然后关上了房门,走到了他的面前:“你要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然你看起来就很难看。”
刘太傅没有抬头:“告诉我,你让书瑾来沧州,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
沈知宜又问了一句,刘太傅却是抬头道:“你现在也知道反驳我了。”
沈知宜微微一笑,说道:“你不是说我有些耿直了么,你看,你现在不也是有了很大的提升么?”
“你啊。”陈曌无奈的叹了口气。
刘太傅失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书瑾应该和你和你娘说的一样,才会到沧州来的。”
昨天夜里,自己那位知书达理的女儿特意来看了他一眼。
“祖父一向是个聪明人。”
沈知宜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不过我也很想尝试一下。”
“书瑾身体里流着你爹的血脉,你爹是一代名将,书瑾是个异于常人的女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心思。”
刘太傅悠悠地道:“你若不肯说,在下便要向你打听。”
沈知宜撇了撇嘴,轻声说道:“我爹的死,并不是一个巧合。”
刘太傅的手微微一颤,那一团墨汁便在宣纸上蔓延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