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进入乾极殿时,殿外,背着白珊瑚枝的丞相也来了,天帝让他一同进殿。
殿内,天帝听了明暇禀报的话,让他再多加关注,时刻注意魔族动向,务必看好封印石,还有让镇魔大将恪尽职守。
之后太子并未请离去,天帝看他,似乎就已知晓他今日还想说的话,他眉头略微皱起。
而在太子进来后不久,西侧殿宇内,一个小身影自屏风旁跑出,手里拿着一张纸字轴,瞧见太子后就想奔出来,此时又觉好像不妥,有点踌躇,但立时还是先唤了声:“太子哥哥!”
太子回应人“阿鼎”,眉眼柔和。
天帝见西侧跑出人影,他道:“小鼎,父帝怎么说的,要认真,专心。”
“哪里是听见谁人就神思不定。”他话虽说着,声音却是十分温煦。
而后看见太子,眉又皱起,然后对温鼎道:“小鼎先进去,不得听大人的事。”说着,天帝示意温鼎身后的老宫人,那宫人立时就知,接下来的话如方才一般不能让二皇子这样的小童听到,只是太子方才出现在殿外,二皇子对太子自小气息熟悉,便不顾跑了出来,宫人这时立时将二皇子再哄下去。
温鼎下嘴皮往前,上嘴皮压在下嘴皮上,道:“是……父帝……”不满又懒洋洋的,动作也磨蹭。
还朝着明暇的方向,一会儿苦脸,一会儿又满目期望的,希望待会儿明暇来看他。
温鼎的身影终于不见。
明暇视线在屋内一扫,不经意扫到右侧殿内一圆柱一角,有一略收回去的一黑色衣角。
他默不作声,收回视线,是天帝的黑骁仙卫,负责暗中保护、查探,行些天帝所命的隐秘之事。
他方才来得急,天帝仿佛在与谁说话,在门侍进去禀报之前,明暇已站在门外,而天帝之后传明暇进去,殿内没有其他人出来。
想是方才与天帝谈话的人,话恐怕还没谈完。
而缘由应是,天帝,有什么要交代的事还要思虑。
让天帝还要多加思虑的事……
天帝看着在下方的明暇,他道:“你是还有什么事?”他说着眉更皱起,而明暇果然道:“孩儿想请求父帝允我纳原娘为妾。”
天帝道:“果然是这事。”
明暇道:“父帝知晓孩儿的心。”
天帝道:“那你的心就太多了!”他在上首一甩袖。
明暇道:“孩儿是认真的。”
天帝道:“你哪次不是认真的?”
“上次带那位辛和州的女子回来,再上次是红鳞州,上上次又是你府中的侍女,你哪一次不算认真的?”
明暇道:“所以这次也是认真的。”
“你——!”天帝又被气了。
天帝看见明暇太子好像就容易生气。
站在一旁的丞相背后的白珊瑚枝不由略动了动。
殿里,天帝道:“我上次说的话,你没放在心上?”上次他言的是仙凡结合,一位帝君与一位仙君最后生劫,魂魄不存的下场。
明暇道:“那只是意外,不能说仙凡结合就一定不容于天。”
他接道:“况且,孩儿既然选择,那么一切由孩儿承担。”
天帝道:“你如何承担,你身为帝族血脉,天宫太子,你如今该承担的事就多了,你来为这一件事承担,你何其——”他道,“不分轻重!”天帝又一甩袖。
明暇道:“父帝,天宫帝族血脉不止我这一支,您还有其他孩子,阿鼎、更小些的阿矩,还有五十年前您新纳侧妃的孩子,他们虽尚幼,但时常有父帝指导,日后定能承担更多的责任。”
天帝道:“你不拿太子之位当回事是吧。”
明暇道:“父帝曲解了孩儿的意思,孩儿只是,希望帝族血脉都是栋梁之材。”
他道:“虽孩儿有皓灵之气,但日后皇弟中,也不一定不会再有。”
天帝道:“你以为皓灵之气是这么简单就能盈转的?”
明暇眼,眼睑略略一抬。
天帝在上方踱步,走了一会儿他道:“你当真要抬她为妾?”
明暇道:“是,孩儿希望父帝能允。”
天帝看向他,过了会儿他道:“你自凡界江贯将这女子带回来,你可知当初帝君的分魂可是也在那处?”
明暇面上似是非常一惊,他道:“帝君……他的分魂……?帝君当时不是在沉睡,他的分魂如何会在那处?”
这件事是只有天帝、丞相以及如东瑶祖君一般当初因事需要他们知晓的,才能知晓,其余连太子也不知道。
太子面上神情十分惊动,完全没料到,天帝看他,他看了顷刻,道:“罢了,你再回去好好想想,若是与她结了契礼,她一介凡人,如何能陪你长久,届时你要将心头血给她,你再好好想想。”
给心头血,这可是要慎重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