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川疑惑地问道:“是什么地方?”
林飞解释道:“青街有一处老宅,位于一座贫民窟中,那里鱼龙混杂,居住着许多流民和难民。有一次,我偶然发现墨羽和一个年轻女子在那老宅中碰面。”
“后来我派手下的警员去调查这个女子和墨羽的关系,但并未找到确凿的证据。”林飞继续说道,“正因如此,我经常到杏林药店附近观察,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谷川追问道:“那你凭什么认为那个女人是墨羽的女儿?”
林飞回答道:“那个女人的年纪很轻,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根据我对墨羽的了解,他并非贪图女色之人。”
“虽无确凿证据证明她是墨羽的女儿,但长时间以来,墨羽频繁与她接触,因此我判断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关系。”
“这种关系,很可能就是父女关系。”
“他们之所以不相认或隐藏得如此深,恐怕就是为了应对今天这样的情况。”
南田惠子听到这里,忍不住出声问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这个情况,为什么不早点向我们特务科汇报?”
林飞把目光转落到了南田惠子的脸颊上,解释道:“当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墨羽就是中共的地下联络人。”
“如果贸然抓捕审问,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而且,我在他身上并未发现太多疑点。如今他已被我们抓获,且有证据显示他是中共的地下联络人,这才算是实锤了。”
“现在我请求立即带人去抓捕他的女儿,只要她落在我们手中,我相信墨羽会招供的。”
听到林飞的话,老墨变得异常暴躁:“混账东西,别动她!”
他的声音激动而慌乱。
林飞转过头,冷冷地盯着老墨道:“识相的就早点招供,免得受皮肉之苦。如果你的女儿被我们抓到面前,我看你还会不会这么嘴硬。”
老墨咬牙切齿,愤怒不已。
而林飞则冷笑道:“为了你女儿的生命安危,我劝你还是早点说吧。也许你能抵挡住皮肉之苦的摧残,但有些事情你肯定不愿意看到。”
老墨咬着牙,盯着林飞,那眼珠儿恨不得瞪出眼眶。
林飞的声音慢悠悠地响了起来,“比如你的女儿,她毕竟是个女人,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清白。如果她的清白在你面前被毁,你会是什么感受?作为一个父亲,我不相信你能无动于衷!”
老墨嘶吼道:“畜生!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谷川缓缓站起,走到林飞面前,低声问道:“那个女人住在什么地方?准确的门牌号是多少?”
林飞回答道:“她住在青街老街里的一座红砖绿瓦的破房子中,老宅门口立着一个被削去半截的石狮子。这样吧,我让我手下的警员石头带你们过去。”
然而谷川却拒绝了:“这件事情还是由我来安排比较好。”
说着他便走出了审讯室。
林飞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过身重新凝视着老墨那双快要瞪出眼眶的双眼道:“何必呢?有些话该说的时候还是要说的。”
老墨突然像是发疯了一般,他剧烈地挣扎着,将那捆绑着他的铁链弄得咯咯作响。同时,他发出了愤怒的咒骂声,几乎将林飞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然而,林飞却平静地退后了几步,抱着手在胸前,静静地看着老墨的挣扎。
没有人注意到的是,林飞的手指在胸前轻轻地动着,他的右手在敲打着自己的左胳膊,这是在给老墨传递一种信号。
实际上,刚刚老墨也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给林飞传递了信号。
老墨让林飞一定不要有任何暴露自己的行为,要把自己真正当做是一个施刑者、施暴者,这样才能够让在场的那几个老狐狸信服。
而老墨在含而不露的表情中,就给予了林飞一个信号——让他“出卖”那被放在老宅当中的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其实并不是老墨的女儿,而是一个秘密的联络者,负责在事后传递情报。
这个女人虽然并不知道老墨和林飞之间的关系,更不清楚林飞的身份,但她却清楚一点:只要有人去那座老宅探查,她就会提前预知到,那代表老墨遇到了危险。
所以,林飞“出卖”了这个地点。
这只不过是为了让这个女人,这个代号为“轻曼”的女人,能在第一时间将老墨遇到危险的情报传递出去。
这样,蛰伏和潜伏在这丹城当中的中共地下党同志们,就能够更好地躲避这些日本人疯狂的追查。
……
谷川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接受林飞的建议,而是亲自派人去做这件事情。他走出了审讯室,来到了特务科的小楼之外。
恰在这个时候,他看到谢霖在远处正在吸着女士香烟。
谷川向谢霖点了点头,谢霖便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