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舀起那瓢冰冷的水,走到老墨面前,毫不犹豫地泼在他的脸颊上。
受到冷水的刺激,老墨咳嗽了几声,缓缓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目光立刻锁定了面前的林飞。尽管林飞背对着他,但老墨能感受到林飞背后的焦急和紧迫。
老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讽道:“林科长,好久不见了。你可真是忘恩负义啊,这么多年从我这里买金疮药,我们交往如此密切,现在你却要在这里审问我,这算什么?”
林飞眉头紧皱,咬紧牙关,身体微微颤抖。
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而老墨虽然疯狂地笑着,但目光却微微闪烁,头也轻轻晃动,仿佛在暗示林飞要保持沉着冷静。
林飞深知自己所处的位置,他必须将所有情绪深藏心底。他瞪视着老墨,厉声说道:“你不要乱说,我去你的药店只是买药而已。”
“只是买药吗?”老墨大笑起来,“你何必这么紧张呢?”
林飞走到刑具架旁,拿起一根皮鞭,狠狠地抽向老墨。
老墨忍住刺痛,冷笑道:“怎么,当着这么多长官的面,你想发疯吗?还是想杀我灭口?”
林飞皱眉道:“你觉得这里的人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相不相信并不重要,”老墨回应道,“重要的是,你这些年都在我的杏林堂买了什么药,做了什么交易。”
“谁和你有交易?”林飞愤怒地反驳。
老墨哈哈大笑:“现在你想不承认了?我落在你们手里,自知难逃一死。既然难逃一死,我又何必伪装?你林飞是不是我们的同志我不敢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你为了夺得特务科科长的权力,对高乔可没少栽赃陷害。”
老墨的话让在场的谷川、松本和南田惠子目光一动。
他们都没想到老墨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无疑是说给他们听的。
林飞突然转身望向谷川:“署长,你千万不要听信这个家伙的胡言乱语。我根本没有栽赃陷害高乔。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可以去调查。这家伙明显在信口开河。”
一旁的松本接口道:“林科长不必慌张。这个地下党显然不是普通人,他这么做无非是想拉你下水。我们不会轻信他的话。”
他看向林飞,“你继续审问吧,在审核完成之前,我们不会做任何极端处理。”
林飞咬紧牙关,点了点头。
谷川也赞同道:“就照松本科长说的做。现在是你和这个中共地下潜伏者的博弈,就看你们谁先慌乱。”
南田惠子却有些失望地看着林飞:“林科长,你不该有这样的表现。你难道听不出来这杏林堂的老板是在给你下套吗?”
她的目光灼灼逼人。
林飞眼神闪烁了几下,随后变得坚定起来。
他冷笑道:“南田科长,我想配合他演这场戏,你为何要当面拆穿我?”
看到林飞的状态发生了明显的改变,南田惠子感到十分迷惑和不解。
然而,林飞并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他迅速走到老墨身边,一瞬间就从刑具架上抽出了一根竹签,迅猛地刺入老墨的手臂。
剧烈的刺痛让老墨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身体也剧烈颤动起来。
这种颤动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仿佛有一种难以忍受的刺痛感在他体内徜徉、蔓延,迫使老墨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痛苦的状态。
看到老墨如此的神情,林飞又重新将那竹签收起了几分。
这时候的老墨似乎才感觉好受了一些。待他平静了一下,林飞才缓缓开口:“说吧,告诉我们一些我们想要知道的事情。”
老墨冷冷地笑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你所有的联络人。”林飞直截了当地回答。
老墨呵呵笑道:“我只是一个开药铺的,如果说有什么联络人的话,那么所有来我药店买药的人都应该是我的联络人了。要是按照这样的情况来判断的话,你林飞就是其中的一个。”
虚弱地望着林飞,老墨又一字一句地道:“你经常光顾我的药店,也算是和我有通敌之嫌了吧?”
林飞瞪眼说道:“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接着他松了一口气,故意压低了声音,“好吧,既然你这样说,那咱们也别藏着掖着了。我就是你的同志。既然是同志的话,那就把你知道的告诉给我好了。我们中共地下党的同志向来是不会避嫌的,不是吗?”
老墨冷冷地回应:“即使是同志,也是要有组织纪律的,不是吗?有些事情是不能够轻易透露出来的,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再者说,你应该清楚我们地下党的工作者拥有什么样的意志力。别浪费时间了,给个痛快好了。既然被你们抓到了,那就在这里结束好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说。”
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