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抬起满是泪的脸,“没有残害过人的妖你能放过,那我同样没有害过人命,为何你就是不能接受我?”
怀抱传递着两人的爱憎,青年眼底的霜色逐渐消减,只有拳头还不肯松懈。
融融暖光洒在他清冽的面容上,他清楚感觉到,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一点点撬动。
腰带被轻轻拉开,容卿冷冷按住涟漪的手,却被她拽着跌跌撞撞往床榻上去。
后来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意,凌乱的吻跟衣裳散落。
床幔落下,容卿半迷离着眼,一贯的理智在心上人吻上他唇时土崩瓦解,清雪化作燎原的火,像是要发泄一般烧得冷静全无。
他终究是无法抗拒心中的妄念,被一同拉入了无尽泥沼之中。
此后涟漪答应他,绝不会做出草菅别人性命的事,容卿也边挣扎边动摇着,装作对她私练邪术一事视若无睹。
内心的信仰一日日在崩塌,如同大雪倾覆,势不可挡。
终有一日,容卿发现自己的剑心有损。
流云剑在无上剑宗时,便不肯认他为主,剑心出问题后更是不愿为他所用,容卿一旦强行动用,蚀骨的疼痛便如万虫啃咬一般,将他折磨得不成人样。
空荡荡的小屋里,一片狼藉。
容卿倒在地上,雪衣沾着点点殷红的血迹,好似盛开的红梅,满身的狼狈满身的狼藉。
流云剑丢在一边,无人问津。
许久,他自嘲地低笑出声。
流云剑只钟意清正之人,彼时他还奇怪为何它不肯选择自己。
如今看来……是这剑比他自己先一步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这个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丑恶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