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叶贵妃忽然失手打碎了琉璃杯。
啪嗒一声,将众人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明怀帝心疼地问她:“可有伤到?”
叶贵妃掩盖着面上的苍白,“臣妾无事,只是这妖孽之说。”
“臣妾却是不以为然,毕竟若有妖孽,宫中怎会如此太平?”
眼看明怀帝出现动摇。
时镜冷不丁说:“说不定是这妖孽会藏呢。”
叶贵妃的眼神一瞬间变得狠毒无比。
就知道不该留她!
明怀帝安抚了叶贵妃两句,而后抬起头来,似不经意般问道:“朕看副山主是跟那少年一同前来。”
“敢问他也是天机山门人?莫非……是您的徒弟?”
压力一下子给到杜鸣。
杜鸣躲在后头,拼命向郭副山主挤眉弄眼。
郭副山主汗流浃背。
说杜鸣是他徒弟,这不是要他老命么?
时镜一脸莫名地扭过头,“四师兄,你脸抽了?”
杜鸣:“不是……我在练变脸呢。”
终于,郭副山主解释了,“这位不是我弟子,不过他在卜卦一术上颇有天分。”
“宗门大比结束后,我想着指点他几句,却不想刚好碰上这桩事,便一起来了。”
明怀帝没再问什么。
杜鸣也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暴露!
随后明怀帝问几人,是否有意在皇宫中多留几日,有意跟副山主拉近关系。
郭副山主笑着婉拒了,“我此行还有件别的事要办,怕是要辜负陛下好意了。”
明怀帝略有失望,但也不好说什么。
时镜他们也得以出宫。
临走前,时镜去国库里挑了几件上等法器,还有一件月仙裙,上品法衣,攻防一体那种。
最后王太监送她出去时,脸都是苦着的。
“王公公不用送了,就到这吧。”宫门前,时镜好心说。
王太监皮笑肉不笑地想。
谁想送她啊,她一口气挑走那么多珍贵法器,回去他还不知道怎么跟陛下说呢!
“时小友趁早出宫吧。”他尬笑着在心里补充。
赶紧走吧,瘟神!
刑场外随着时镜等人离去,围观的人自然也都散了。
一辆马车从刑场,缓缓驶向时府,最终在府邸门口停下。
一个丫鬟听到声音从里面出来。
“小姐,你回来了,刚才老爷找你呢!”
突然她停住了脚步,在掀起半边的车帘后,好像看见了一条尾巴?
丫鬟惊恐地睁大眼,“小……小姐,你身后那是什么?”
也不怪丫鬟会有这么大反应,皇城内对于妖孽是相当惧怕的。
尤其是这两日,蔺家还张贴告示声称,城内有一只半妖,现还在抓捕中,就更人心惶惶了。
时瑶迅速将狐狸藏起,挂上毫无破绽的微笑,“就是一条狐裘,忘在了马车上。”
丫鬟轻轻拍了拍胸口,“吓死奴婢了,您还是快下来吧。”
时瑶掀开帘子下马车,跳下的一瞬间,一道白光趁丫鬟不注意钻入她广袖里。
—
郭副山主声称自己有要事,出宫后并未与时镜他们同行。
时镜等人经过一番周折,回了蔺家。
“时道友,那寻迹符我们拿出来看过了,可它只指了个方向。”
回到蔺家的冯悠悠问:“到底要怎么找人啊?”
时镜看向一进来就东张西望的杜鸣,“四师兄,你脖子不舒服吗?”
杜鸣扼腕长叹,“师妹,你们这住的什么地方啊,也太简陋了!”
“蔺家好歹也是御妖世家,怎么连个好点的院子都拿不出来吗?也太寒酸了。”
刚走进东厢房就听到这句话的蔺桃,加快脚步闯进来,“你胡说!”
“我们蔺家何时寒酸过?”
杜鸣指着角落里结满的蜘蛛网,“这不寒酸?”
“那……那是因为这间屋子未曾修缮!”
杜鸣又指着破了个洞的柜子,“那这也是?”
“……”
“好你个蔺家,我师妹跟三师兄千里迢迢赶来帮你们捉拿外逃的妖祟。”
杜鸣痛心疾首,“你们竟然这么虐待我师妹他们!”
他掷地有声的话语落下。
角落里摆放的那个早已被虫蛀空的木柜,再难支撑,晃了几下后轰然扫地。
蔺桃有些心虚,一种叫良心的东西隐隐约约间似乎抽痛了一下。
杜鸣擦着眼角,“我可怜的小师妹啊,从前在凡间家里就爹不疼娘不爱,到了门派里又没什么好东西。”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