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仔,你真多事,干嘛又叫我兄弟来!总是麻烦别人!”
我瞪了陈国富一眼,心想这段时间为了我的事,我五兄弟可没有少折腾。
先是帮着拦截许岩,后面又是一起凑钱帮我填坑、又是来分析“敌情”。
鸡飞狗跳的,显得就是我事多麻烦。
老五刘文革一拍富仔的肩膀,说:“别听我四哥的,兄弟嘛,就是用来麻烦的!你真有义气,好,我就捉兴(欣赏)你!大哥、二哥有事,来不了,让我们过来。”
富仔咧嘴朝我一笑,很有成就感的样子。
我心里苦涩,特马的,也是,像我人这些小街小巷长大的、小户人家的孩子,甘心清贫、甘于平庸,那过一辈子也就是了。
但只要想“出人头地”,却是千难万难。
读书自然是一条很好的出路,毕竟,这时的正规大学生,还是有很高的含金量的。国家的高考政策,让此时许多的寒门子弟,找到了“龙门”,成就了无数人的梦想。
但像富仔这样的人,他的出路在呢?天知道!
闻琴看了我一会儿,轻声说:“出了什么大事?”
“有什么卵大事?”我心情还是不好,还没有从爸爸坟前的情绪恢复过来。
“不对,张兆一,你哭过,而且……”她不依不饶的。
“滚蛋!草!”我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管她是不是女的!
三哥也看看我,“老四,琴姐说的对,你怎么了?听富仔说,你家可是有些事耶。”
他自然不能当众说,我妈妈不见了。
“嗯,还是昨天的事。特马的,欺人太甚!我本来想不干了的,被我老娘拦住了,大骂了我一餐,就这么一回事。”我只能轻描淡写了。
“卧草!兆一哥,你可是敢同‘大眼哥’对决的,哪个王八蛋惹你了,你说,我去摆平他!”
陈国富当即站起来,把胸脯拍的咚咚响,像旁边摆摊的老板,刀在案板上剁肉饼一样。
“摆你麻的逼平哟!跟我死远些!”我瞪了他一眼,也不愿意让他去惹出什么麻烦。
他家里情况跟我家差不多,真要出点什么事,找人帮忙都难。到时候,还不是要麻烦几个兄弟?
“老四,你怎么了?”三哥在闻琴的提醒下,也注意到我眼睛是哭红的。
“三哥,你烦不烦嘛,老问来问去的!”
这是,啤酒和烧烤摆了上来。
三哥瞪了我一眼,“冇卵用,受了气还不敢说。”他不再跟我说话,拉着陈国富和他几个小弟,去另一桌喝酒。
闻琴凑近我说:“大家关心你哩。怎么,失恋了?难受了?”草!她竟然笑了笑。
老五马上说:“四哥,有四嫂的消息么?要不要去送信给她?或者让三哥去接她过来?”
我心里现在最想的就是曹淑媛,却说:“你有完冇完,真特马的烦人!她家的规矩,女孩子十点就不能出门的,你上哪接人去?”
“哟,大家闺秀呀,了不起耶!”闻琴撇嘴,拿起一串烤猪
腰子,呲牙咧嘴的撸了起来,边说:“老五,我们可比不上人家呵,可是那样活的有啥趣味?”
老五瞪她一眼,说:“我们兄弟的事,关你卵事哟!”
闻琴把手里的竹签子敲到老五头上。
我忙转移话题,说:“琴姐,好久在电视台上没有看到你耶。怎么,真的改行了?”
她哼了一句,没有说话。
老五说:“琴姐的电视台归广播文化局管,那个局长是个色鬼,趁什么电视台主持人竞聘上岗,要占琴姐的便宜。琴姐同他翻了脸,估计要再上节目就难了。”
我没有想到,光鲜的电视主持人,也有这些辛酸。也许放在今天,“女主持人”已经是大家心领神会一笑的产物,这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可那时相对闭塞,不知道,我们以为阳光明媚的东西,下面其实一样有阴影。
那是一个相对单纯的时代呀。
琴姐喝了一杯啤酒,冷笑说:“我反而觉得这样好。白天去单位画个卯,事不用做,反正工资少不了我的。下了班就到黄金时代,玩的开心、畅快!”
我看的出,她并不开心、畅快。
可惜,我们都是小人物,没有能力帮的了她。
闻琴见我面有忧色,反而笑了,说:“张兆一,你也会怜悯我么?来,姐姐敬你一个!”
干了杯,她边给我倒酒,边说:“你今后什么打算?”
我摇摇头,说:“没有想过,边走边看呗。”
她却说:“张兆一,老五坐
在这,他知道,我跟他说过,你们五兄弟,将来真正有出息的,就是你了。是不是,老五?”
老五点点头。
我笑了,指着天上的月亮说:“我有出息?呵,等我把月亮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