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侍卫气势汹汹接近,那太监立即泄了气。
随着他开口,众人一颗心皆提到了嗓子眼。
“是姜……姜大人。”小太监哆哆嗦嗦道:“是京林司侍郎姜大人让奴才这样做的!”
“什么?姜大人?”
满朝文武百官及家眷齐刷刷望向姜家座席。
谁也想不到,方才姜家幼女才因一舞惊动众人,转眼间便落上了诛九族的重罪。
姜家人也未料到这一出,还是侍卫们上前拽扯,他们方反应过来,慌乱间跑向中央,齐齐跪在了严淮湛面前。
“皇上!臣冤枉啊!”姜大人叫苦连天。“臣自入朝以来勤勤恳恳,岂有如此大的胆子,对玫鸢国使臣下毒。再说了,臣这样做又是为何啊。”
“是啊是啊,我爹怎会做这种事情。定是有人陷害。”姜采兰连忙附和。
此刻的她脸色惨白,哪里还有刚刚张扬而骄傲的模样。
“你快说!是谁指使的你!”
姜采兰扭头瞪向身旁的小太监。
“就是姜大人!”好似生怕众人不信一般,小太监亦是立即开口替自己辩解:“姜大人要奴才在殿上下毒,将此事怪罪到姜贵人身上!玫鸢国使臣是不小心中的毒!奴才发誓!奴才绝对没有说一句假话!”
他竖起手指,高声发誓。
“姜大人拿奴才在外的爹娘和亲妹妹威胁奴才,若奴才不帮他做事,他便要了奴才全家人的性命。奴才也是被逼无奈啊!皇上!奴才犯了如此大的罪,不求能够得到原谅,只希望您能放过奴才家里人一命。”
说罢,小太监重重磕头。
沈归薏双眸虚睨,一动不动看着他。
他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那额头已然磕的血肉模糊,这副悲壮模样,更叫人不由得信服他的话。
可他说的,真的是实话吗?
“你胡说!我何时喊你害过人!我连你面都没有见过!”
人命关天之事,姜大人哪还顾得上分寸,当即对着那小太监大吼。
“再说了,姜贵人也是我的孩子,我为何要害她?”
小太监低垂着头,身子也佝偻着,活像是被吓得不轻。
此幕落在沈归薏眼中,她只感到震惊。
这幕后之人当真是好深的心机。
先是设了这场足以影响两个国家的大局,再将罪过扔到她身上。今日得亏她聪明,若不然她这颗脑袋是绝对保不住了。
见她逃过去,又将锅推到姜家身上。
总之横竖那幕后之人最后都得到了好处。
沈归薏现在只无比庆幸幼时曾跟随村子里的大夫学过医术,没想到十年后,阴差阳错还救了她的性命。
“姜大人宠妾灭妻那档子事,整个京城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恐怕由主母所生的姜贵人,在府中也不受宠。”
“是啊。尤其前些日子姜夫人还去世了。”
“啧啧,姜夫人刚刚去世,他便带着庶女参加皇宫宴席。此等薄情寡义之人,做出杀害自家女儿的事情也不意外。依我看,今日这姜家二小姐上台表演才艺,便是为了给她铺路。”
在场除去文武百官,亦有其家眷。姜大人所作所为顿时引起京都妇人们的埋怨。
大家三言两语,便将那正跪着的姜家父女直说得无地自容。
“我没有!我没有害姜贵人!”姜大人连连辩解。
沈归薏无奈叹了口气。
他已经中了那幕后之人的圈套。
现在分明最重要的,是证明自己并未给殿上之人下毒。结果在周遭议论之下,姜大人愈发心慌,只一心惦记着辩解他从未对姜书棠动过伤害她的念头。
可正如在场众人所言,他宠妾灭妻一事并非秘密。
这番说辞落在大家耳中无异于做贼心虚。
事实果然如沈归薏所料,姜大人越描越黑。众人甚至开始心疼起姜书棠的遭遇。
“奴才还有件事情可以证明!”
小太监的话犹如一道重雷,殿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只等他说出更劲爆的秘密。
“奴才知道,姜夫人死前,姜大人曾逼迫她签下和离书,姜夫人和姜贵人自上个月,便已经被剔除姜家祖籍!”
众人又是一惊。
沈归薏看向姜大人。
见他一脸惶恐,心下瞬间了然。
角落处,姜贵人听到此话,浑身忽然绷紧。
想到母亲生前所遭遇之事,她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姜书棠生得柔弱,眼下眼眶一红,泪水盈盈而落,直叫人忍不住生怜。
“对待糟糠之妻都这般无情无义,如此狼心狗肺之事,又如何做得好百姓的父母官!”
“我提议,将这对父女和那府中的小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