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洒,落在她身上,将她肌肤衬得雪白。
她垂下眸,敛住了眼底的嫌恶。
顾渊怎会不知。
这件事情里,她厌恶许颖和那三个畜生,但要说最恨的,还是顾渊。
如意不过是受了蒙骗,她何其无辜。
“娘娘,奴婢有些担心。”如意眉头紧蹙。“咱们害得顾家受千人所指,那许丞相可会放过咱们?”
许乔东到底是百官之首,哪是沈归薏一个姑娘家斗得过的。
“他不会动我们的。”沈归薏神色泰然,毫无畏惧之意。
“为何?顾渊可是他的女婿。”如意不解。
“纵使他官位再高,也难敌人云亦云。如今顾渊就是个屎盆子,谁碰谁臭。许丞相这时出手,若传出去,岂不是做实了顾渊的罪名,指不定还要连累他和他女儿。他是个聪明人,最是懂得权衡利弊,这种特意露出把柄叫别人拿捏的事,我猜他不会做。”
不仅不会做,还会和顾渊保持距离,以免百姓们将他也骂上。
沈归薏之所以如此笃定,还依仗于一个原因。
那便是一周后的进贡大会。
届时玫鸢国使臣要来,许乔东这时传出恶闻,便是严淮湛也不答应。
顾渊少了老丈人的扶持,便会把气撒在始作俑者许颖的身上。而许颖又是个烈性子,受不得委屈。
顾家这段时日恐怕是太平不了了。
沈归薏冷笑。
“意妃娘娘好兴致。”
正想着,忽而,程若止声音传入耳畔。
沈归薏眉心微蹙,将身子坐直了。
今日程若止着了件紫红琉璃锦袍,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五彩光芒,煞是好看。
她款款落步,走到亭中。
“良贵妃来翊坤宫不知所为何事?”沈归薏开门见山。
她和程若止不和已是摆在明面上,也需不着再装模作样。
吉祥的死仍是如意心中的阴影,见到程若止,她下意识往后退去。
也正因此,沈归薏极不喜程若止来翊坤宫。
“许久不见,自是来找意妃妹妹叙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