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丰满脸崩溃。
他的命运,在叶寒三言两语之间,仿佛便已是被敲定,再无丝毫更改的可能。
夏玉文沉默不语。
他似乎还有所选择,可无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要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
奋起反抗,他可能会死。
叶寒给他的感觉实在太过危险!甚至远比白一鸣韩元平这等强者还要危险上百倍!否则他夏玉文也不会为了龙气至宝选择与韩元平火拼,转头却是无比恭敬的将好不容易得来的龙气送给叶寒!
可老老实实的被叶寒掌控,沦为叶寒手中棋子,他同样会死!而且会死得极惨!
区区凌云而已,竟敢站在一方顶级势力的对立面,怎么可能不死?
一旁,白一鸣却是实在忍不住开口打断道,“等等!恕白某愚钝,叶,叶寒,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想要借今日之事,向京城秦家敲诈……不,讨要好处?”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叶寒到底想干什么。
借今日之事,敲诈勒索京城秦家?
那可是一方顶级势力,岂会被你区区一个聚气敲诈?
好吧,叶寒的确不像什么正儿八经的聚气修士,可即便如此,京城秦家也绝非叶寒有资格去触碰!
两者
根本不是一个层面!
你连见到人家的资格都没有,怎么敲诈?
即便真的见到了面,人家轻轻伸出一根小拇指,也能轻而易举的将你碾压至死!
叶寒轻轻摇了摇头,将目光朝着白一鸣望去,笑着开口道,“白前辈误会了,叶寒只是想要一个交代而已,青州十七位宗门之主,应夏宗主之邀而来,只是为了助夏宗主一臂之力,却是无端遭韩元平毒手,尽数惨死!而韩元平却是依仗京城秦家庇护,夺宝而去,逍遥法外!”
“白前辈你自己说,这公平吗?他京城秦家,难道不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给夏宗主,给白前辈一个交代?”
白一鸣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元平,几次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本他已是觉得叶寒够无耻了,完全就是在睁眼说瞎话,可现在,他却是发现自己依旧低估了叶寒的无耻。
人家韩元平原本不用死的,是你叶寒强行逼着夏玉文杀人,惨死剑下!如今人家就躺在地上,连双眼都还没合上,竟又是被你叶寒欺负成这副模样!简直就是不得好死!
还夺宝而去,逍遥法外?
人都死了还怎么逍遥法外?
绷了
绷脸面,白一鸣忍不住又是开口问道,“明白了,你是打定注意要跟京城秦家碰一碰了,只是白某还是有些不明白,你为何独独放过我白一鸣?将白某一起杀了,帽子扣到韩元平头上,岂不是更加师出有名?死无对证?”
其他东西他都能勉强想明白,可唯独这一点,他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留他白一鸣的性命,意义何在?
莫非还想要将他白一鸣控制在手中?区区聚气,控制山海?就不担心受到反噬?
反之,将他白一鸣斩杀,带着他白一鸣的遗体前往命宗,师兄怒火攻心之下,必定会失去理智,从而被叶寒玩弄于股掌之间,与京城秦家鱼死网破。
以这叶寒的狡诈,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叶寒笑了笑,却是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淡淡开口道,“白前辈一身傲骨嶙峋,若是杀之,岂不是太过可惜?叶寒又不是什么杀人狂魔,更不是什么狡诈恶毒之人,无缘无故怎会谋害白前辈?只是希望白前辈不要让叶寒难做才是。”
难做?
一点也不难做!
这白一鸣识趣也就罢了,不识趣,那就杀!
至于此时为何不杀,并非叶寒起了爱才之心,只
不过叶寒对人性看的比较透彻而已。
师门情深?
杀了他白一鸣,命宗宗主便会怒火攻心?便会失去理智,轻而易举的被他叶寒所掌控?
堂堂一宗之主,怎么可能如此不堪?
山海境强者,又是一宗之主,必须要以利益诱之!
师门情深?哪怕白一鸣活着时候两人情谊再深,死后也多半一文不值!
只是白一鸣想太多了而已!
“白某自然不会让你难做。”
白一鸣想要冷笑,你叶寒不是杀人狂魔?不是狡诈恶毒之人?那天下便再没有狡诈恶毒之人了!
不过看了看眼前的局面,冷笑终归是硬生生憋了回去,只是冷冷开口道,“不知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前往命宗?”
命宗是一定要去的。
叶寒想要跟堂堂京城秦家碰一碰,命宗,便是非去不可!
否则又何必辛辛苦苦布下这么大一个局?
“不急,等白前辈恢复了伤势修为,再动身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