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的五个简单的问题是始终绝对无法被摆脱开的。
记起过往就好像在时空内寻找失物,找到了会堵物怀念叹惋无常,找不到又会感慨往事竟久远到再寻不能。
叶离交际圈内唯独可谈伤春悲秋的细腻情绪的唯有性格内敛敏感的好舍友许娴同学,其余好友似乎都被单兵系学生粗神经的死板印象所诅咒似的果真变成一堆成为粗神经聚集地,当然她自己也并不太好就是了。
许娴尽管对她的疑问很奇怪,但仍耐心地告诉她:
“如果一个人的连一丁点过往都不剩一定是非常悲伤的事。”
她甚至热情地掏出最近大受追捧的名为《纯白的过去与全黑的今天》这本小说以此举例子来阐述对于“回忆”“过去”“悲伤”三大绝对不可分离的理念要素。
光从理论意味上不难理解内外部的逻辑,但若纯粹以主观角度体会的话却又再度变为死板的解释说明,连疼痛和害怕都是从苏醒后才学会的,现在似乎颇有哲学感的“对过往消逝的悲伤”这种话题更难以理解。
不。
也许不难。
只是由于她复苏后从来不曾拥有过去与回忆的缘故,所以才无法对不存在的东西产生任何多余的情绪。
从未拥有过的事件也就不曾会有失去的对应情绪。
“咚。”
修长如青竹枝节的手指轻柔地戳在一片白皙的额头上。
将指尖处凝聚的一阵轻微的冰凉感传到叶离的眉心。
陷在个人思维空间的叶离被莫名袭来的寒冷感凉得怔然回神,正好对上一双乌沉漆黑的映不出人影的暗眸。
叶离:“……?”
她纤长的眼睫少见不规律地扑闪两下,茶眸微微睁大。
“我发了很长时间的呆?”
“对呀。”
余山音懒散地瘫在独家力作懒人座椅上打了个哈欠。
这把独一无二的爱作甚至已经被他自然地调节到半横躺的半睡模式,可以说整个人几乎以放松小憩的姿态。
就差按下移动的按钮,直接将他本人送往实验室内的休息室。
“也许一下子接受太多情报累了吧。”傅以遂难得出声帮人打圆场。
他似乎刻意地在以言辞的形式提醒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
尽管已经在索托斯军校学习生活,但如今站在两人面前的清冷少女实际上却不过是个十六岁都不到的小姑娘。
再往前推的话,曾经的她作为实验体时候的年岁也许更为稚嫩,外加上有很大可能是一期实验体的猜想,也许在那个魔窟内所待的时间较任何幸存者都长。
若真如此。
忘记是一种难言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