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的话还没说完,谢隐尘的身影便像风一般从常青眼前消失不见了。
纤丝堂不同于以往的寂静,整个小院都挂满了红灯笼,似乎寓意着喜庆,可看着屋内黑漆漆的一片,谢隐尘只感觉一阵讽刺。
说什么心里只有大人一人,原来都是骗他的。
谢隐尘心灰意冷正欲转身离去。
“吱呀”一声,屋内的门打开了。
出来一个身子纤细,笑意盈盈的姑娘。
她站在红灯笼下,一张洁白的笑脸被映照的灿若桃花。
“你不是”谢隐尘看着眼前的女子,竟有些说不出话来,方才暗淡的眼神顷刻间变得光彩夺目。
“我没有。”白如烟抿唇低语道。
这怎么可能,他亲眼看着陆含章进去将烛火熄灭了,谢隐尘剑眉微蹙,不解的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只见白如烟莞尔一笑,“大人你可真笨,你不知道女子会来葵水的吗?”
整天和大老粗的男人在一起呆惯了的谢隐尘,乍一听说“葵水”这两个字,看向白如烟的眼神莫名的闪躲了下,不消瞬间漆黑的眸子又看向了她,“所以,你是在等我吗?”
白如烟上前两步,走到了谢隐尘的眼前,仰着头向上看去,“对啊,大人难道不知我对您的一片真心吗?”
好看的桃花眼里只倒映着一人,谢隐尘心跳倏的一紧,他长臂一伸,将白如烟揽入了怀中,一股淡淡的荷花清香立刻钻了谢隐尘的鼻翼,他垂眸戏谑问道,“我几次三番救你,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白如烟好看的眸子盯着谢隐尘,想看出谢隐尘究竟在想什么,以她和他这段时间的相处,谢隐尘这个人对她动情了,但是没有动心,“大人的意思是?”
谢隐尘腾出腰间的一只手捏住了白如烟的下巴,“那以后只做我的女人吧?”
做他的女人?
那不可能。
不过白如烟心里这么想,表面却乖乖的点了点头,“好呀。”
“那你想不想离开这里?”谢隐尘顺着白如烟的话问道。
靠在谢隐尘怀里的白如烟身体猛地一怔。
她想啊,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离开这里,可她现在不能离开,她还得在这里找到父亲的家书以及于婉秋所说的他父亲被冤枉的事情。
虽然她现在不能离开,但她还是想听听谢隐尘的回答,于是她抬眸看向了谢隐尘,“想,大人能带我离开吗?”
“只要你想,我随时可以将你直接带走。”
直接带走?从此隐姓埋名,做谢隐尘背后的女人?
不,那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是光明正大的离开,不仅如此她还要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白如烟从谢隐尘的怀里钻了出来,眼神凄切,语气委婉,眼尾带上了一点殷红,“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不能这样离开侯府,我要以和离的形式离开。”
谢隐尘垂眸看着白如烟,语气温柔,“嗯,这样更好,不过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白如烟眉眼带笑,一只手勾住了谢隐尘的脖子,含媚道,“那就要看大人你愿不愿意帮我了。”
“好啊,那你乖一点。”谢隐尘说着俯身向下贴了过来。
“等下。”白如烟说着用手抵住了谢隐尘的下巴,然后抬头看了下天色,“大人,我今日火场淋了雨,如今还有些不舒服,得早些歇息了。”
她与他已经有了关联,就没必要时时刻刻牺牲自己的身体了。
真是狡猾得很,见他没有利用价值了,这就开始赶人了。
尽管如此,谢隐尘看着白如烟单薄的身子,还是心软了,“嗯。”
告别了谢隐尘,白如烟便回屋就睡了。
一夜好眠。
翌日陆含章就派人送来了宫里赏给白如烟的东西。
整整两大箱子,一箱子金银珠宝,一箱子绫罗绸缎。
白如烟看了眼,都是好东西,可是她现在用不上,“抬进去吧。”
上一世于婉秋救人换来的是诰命,而她救人得来的却是两箱宝物,这和诰命能比吗,这武德帝还真是公平呢。
白如烟从箱子里挑了一对上好的玉如意,这如意中间镶嵌的是极其重工奢华的宝石,看起来异常华贵,这种东西她没有用,但是陆含章有用。
“就它了。”
白如烟拿着玉如意穿过假山水榭来到了陆含章的方园。
方园同方圆,意在表达不规矩不成方圆,这也是陆含章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要求。
白如烟的出现让长丰很是意外,因为陆含章曾经下过令,不许白如烟到这里来。
不过还未等长丰开口,白如烟率先说道,“我要见你们世子爷。”
长丰这才看到白如烟手里的东西,立刻想到今天早晨的事情。
今早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