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瑞痛苦地跌坐在地上,眼底盈满了无尽的悔恨。
“我……我不该答应她的。”
“她有了身孕,是尹瑞的孩子,对吗?”铃儿步步靠近,低声感慨道,“她虽然憎恨厌恶尹瑞,却舍不得腹中的那个孩子,最后更是不小心让你发现了端倪,于是她打定了主意,拿掉那个孩子。”
“是。”事到如今,郭瑞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努力的读书,只盼望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人上人,能够娶我最心爱的姑娘……可我错了,我万万没想到,对于我们来说不可摘到的星辰,不过是别人唾手可得的!尹瑞,只因他姓尹,便能得到太守和夫人的疼爱!
可他是什么?他不过是个强盗的后人!他算个什么呢?”
郭瑞越说,语气越甚!
“我看不起他,却也看不起我自己……”
忍冬怀了尹瑞的孩子,对于郭瑞来说,简直是一项奇耻大辱。
他伤心难过悲愤,又隐约对忍冬生出了怒气。
“她让我寻来了红花汤,虽然打掉了孩子,却时常失落,闷闷不乐……我答应了她,我会娶她,可她却觉得自己配不上我……我们都恨着尹瑞,一番合计之后,我们决定揭穿尹瑞的真实面目,好让大人和夫人都看到他卑鄙不堪的那一面!”
“忍冬早就存了自尽的心思,她说她想要死在我的怀里,我答应了。”
“我不能让她死的这般廉价,至少我们要让她的死,有价值。”
“我们知道夫人会在那天宴请郡主和国公夫人,于是前一天我便躲进了暖房里面,我勒住了她脖子上的彩绳,帮了她……”
忆起当日的场景,郭瑞已然红了眼眶。
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不断的滑落,一点一点的砸在了地上。
直到忍冬在他的怀里没了气息,郭瑞哭了一刻钟,才开始伪装现场。
“你送给忍冬的彩绳中掺杂着金线,所以用这根彩绳可以轻而易举的勒死她,最后你又将现场伪装成自杀的场景,最后更是从天窗离开了。只是你没有料到的是,这一切都被青萝看在了眼里。”
“青罗对你情根深种,又误认为你是故意杀了忍冬,情急之下,直接将暖房的门锁住了,至于忍冬临死之前写下来的控诉血书,也被青萝拿走了。”
原本忍冬和郭瑞的想法很简单,他们想要以忍冬的死来提醒李珺悦和郭天麟,他们过继收养的义子尹瑞,并非善类。
只是这桩疑案,出了些许的变故,才会变成了一桩悬案。
“忍冬憎恨尹瑞,所以才想着这么愚蠢的法子,来提醒郭夫人。”铃儿看向瘫软在地不发一言的郭瑞,眸光沉沉,“而你,既愚蠢也没有担当,如果在忍冬第一次被尹瑞欺辱之后,你就去告诉你的祖母花嬷嬷,让花嬷嬷去提醒郭夫人,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
“你口口声声说你爱着忍冬,可实际上你的心中早已唾弃了她,你嫌弃她被尹瑞玷污了身子,所以才会同意她提出的这么愚蠢的办法!你自以为是的深情,不过是强压在忍冬身上的沉重枷锁!”
“你爱的人,始终只有你自己。”
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直到一刻钟后,青萝也被带到了铃儿的面前。
“青萝,你更可笑。”铃儿指着被衙役押住的青萝,冷笑连连,“你口口声声说忍冬多年来对你格外照拂,可你却在看到有人杀害她的时候,无动于衷!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心里恨不得让她去死吧?”
“奴婢没有……”青萝慌张摇头,可眼底分明闪过了一抹心虚。
“忍冬生的比你好看,为人处世也比你伶俐。这些年若不是她一直护着你,你犯过的错,何止打碎一只花瓶那么简单?可你心中却憎恨着她,你恨她处处拔尖,处处比你强。”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在梅园伺候的几位老嬷嬷都说,你总爱穿忍冬的衣裳,佩戴忍冬喜欢的首饰,甚至有好几次,府里有人将你误认为忍冬……你想要拥有和她一样的好相貌,想要和她一样得到大家的称赞,更想要得到本属于忍冬的那份感情。”
“奴婢……没有……”被拆穿了心事,青萝的眼底布满了恐惧与害怕,“奴婢不知道……奴婢从未想过害她……”
“你以为忍冬死了,你便能将她取而代之?”铃儿步步逼近,眼底的嘲讽越发的明显了,“她待你恩重如山,可你却忘恩负义!”
“我倒是想要问问你,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可会觉得害怕恐惧?难道你就不怕忍冬的冤魂来找你吗?”
“奴婢没有……不……”
青萝越哭越伤心,最后竟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凭什么?凭什么她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欢?凭什么她能让所有人都喜欢她?而我呢?我算什么?衬托她的小丑吗?我最讨厌她自以为是的模样,我与她非亲非故,她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