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酒店淡季都这么热闹吗?”徐特助狐疑地向办理入住手续的酒店前台攀谈。
顾梃安则是坐在一边的沙发,静静看着外面清冷的街道,闻言,也侧眸看向酒店前台。
“那是因为今天有人租了我们酒店办喜事啦。”酒店前台是个约莫五十多岁的大婶。
八卦的天性让她忍不住多嘴了说几句:“这新郎官我远远瞧见,那黑眼圈都跟国宝似的,脸瘦得跟猴儿似的,一步三咳,三步一喘的,哎哟喂,就这身体感觉都快半截入土了,还办婚礼,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嫁了这样的病痨。”
徐特助接过房卡,笑着说:“婚姻讲究你情我愿,人家爱怎么结就怎么结,我们也无权干涉。”
倒是顾梃安微微眯起眼,察觉到不对劲,插了一句嘴:“他们有订房间么?”
大婶道:“订啦,包了一整层呢,用作接亲的地方,等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新郎过来接亲,到六点就在酒店的宴会厅办酒席呢。”
“哪一层?”顾梃安问。
大婶犹豫了一下,职业素养让她闭嘴:“先生,这是客人的隐私哈。”
顾梃安起身走来,从钱包里掏出了整整20张票子,放到前台桌面上。
大婶眼睛都亮了,她四处张望了下,确认除了她没有什么别人看到之后,满脸带笑地把钱揣兜里,然后凑近顾梃安小声说:“他们包了第17层。”
徐特助不明所以,顾总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难道跟颜小姐有关?
“你先上去,房卡给我。”顾梃安淡声吩咐。
“顾总,要不我陪您一起去?”徐特助刚把话说完就被顾梃安一个眼神扫过去,立刻闭嘴,乖乖把房卡交给顾梃安。
顾梃安来到第17层楼的时候,整层楼都静悄悄的,天花板挂满了灯笼,倒真有几分喜庆的色彩。
只是莫名地觉得有几分荒谬与怪诞的意味,具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他也说不上来。
找不到颜栀柠,他的胸口堵得慌,随手抽了一根烟,来到楼道里吞云吐雾。
顾梃安指尖的火光明明灭灭,余光中,他瞥到了楼道里的那一摊血迹,很淡,但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味,似乎刚刚才被人打扫过。
曾经在中东地区当过雇佣兵的他,对血腥味极为敏感。
那是一道道脚掌印,从这层楼开始顺着楼梯一路向下,掌印很小,像是女人的脚掌。
顾梃安眉心紧锁,好好的喜事为何会有这么渗人的血迹?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颜栀柠那道娇小的身影,她的脚很小,目测才35码,纤细的脚踝不盈一握,估摸着也跟血迹的大小差不多。
想到这里,他快速将烟蒂掐灭,再次仔细审视起这层楼来。
酒店为了节约空间,每个过道都设计得弯弯绕绕的,像迷宫似的。
顾梃安穿过一个又一个过道,在某个拐口处猛地停了下来,警惕地隐蔽自己的身形。
他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守在客房门前,嘴里骂骂咧咧着:“我就守在门口,你哪儿也去不了!”
走廊上的灯光昏暗,顾梃安如鹰隼般的眼睛微微眯起,看清那人的长相。
是颜栀柠的父亲——颜文锐?
他在她的资料中见过颜文锐的照片。
听他的语气,难道颜栀柠被关在里面?
难道这场婚礼的新娘是颜栀柠?
顾梃安眸色一凛,沉吟了片刻,很快,心中便有了计划。
他不疾不徐地走上前,假装是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和颜文锐搭话。
“颜先生,楼下宴会厅的布置有些地方拿不准,麻烦您下去把把关。”顾梃安低着头,尽量放低姿态,语气恭敬。
颜文锐抬起浑浊的双眼,狐疑地看向眼前这个陌生男人,不解道:“场布不是我这边负责的,是亲家母那边负责的。”
顾梃安很快反应过来,灵活变通道:“让我过来找您的,正是亲家母,说是两家难得结好,这场婚礼还是尽量要尊重女方的意思。”
颜文锐的眉眼舒展开来,小声嘟哝了句:“这老妖婆还挺有礼貌。”
他轻咳了一声,慢悠悠地站起来,扫了扫屁兜上不存在的灰尘:“那行,我下去看看就上来,你帮我看着里面的新娘!别让她跑了!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颜文锐狠狠地警告眼前的男人,而后屁颠屁颠地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顾梃安叫住了他,低声道:“颜先生,亲家母让我去新娘婚房打个样,但我身上没有房卡,您看……?”
颜文锐爽快地将房卡掏出来递给他,到底还是女儿的婚礼,他也想办得隆重一些,自然马虎不得。
顾梃安确认颜文锐进了电梯后,迅速拿房卡滴开房门。
就在门打开的那一刻,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女孩蜷缩在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