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娘子的竭力相劝下,庭院的闹剧终于消停,两家人哭着说了一些话,李家人才悲痛欲绝地离开。
“林缨,让人把灵收拾了。”
“是。”
溶月走到廊下,吩咐安平:“去和外祖父说一声,大娘子明日一早去刺史府,她要江家尽快应诺。”
“是。”
眼看庭院归于清净,溶月倚在回廊的一根长柱上,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姑娘,这会儿没急事,您不如回兰雪台歇会儿。”
“我也想歇,但——”溶月笑着努唇,眼神斜向院门,王夫人提着下裳,神色匆匆地走进秋水斋。
“月儿在吗?”
“在这儿。”
“月儿,我们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回廊尽头,王夫人瞥了一眼四周,确信四下无人,才开口:“郎中刚才说,母亲不好了,让我们早做准备。”
“是吗……”
“郎中一走,雅琴来了,说要在塌前侍疾,我不好拦她,这会儿,她就坐在母亲的榻前,不肯走了。”
“既然二舅母在房里,大舅母就回去歇歇。”
“也好。”王夫人转身,走了两步,她又回过头,“月儿,我觉得雅琴看着不太对劲,你小心些。”
“知道了。”
不管赵夫人筹谋什么,左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来得越急,死得也越快。
溶月扶着额,准备回兰雪台小憩,忽然,树丛底下窜出个人,江巧玉顶着一头乱发,翻进回廊:
“月妹妹。”
久未见江巧玉,溶月竟有些认不出,且不说她瘦了许多,十来岁的小脸上,竟然写满老妪的沧桑。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