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难怪长钺不肯说实话,原来是跟别的女人幽会去了。
苏芩秋目不转睛地看着,顾泽夕忽然转过头来,与她四目相对,但却又飞快地把头转回去了。
装作不认识她?!
苏芩秋本来没打算下车,这下心头火起,马上命车夫停了车。
她慢吞吞地走到顾泽夕跟前,挑了挑眉:“巧啊,夫君。”
夫君?好陌生的词儿。故意的吧?他特意装作没看见她,她却要自己凑上来。罢了,来都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顾泽夕暗叹一声,给她介绍身侧的女人:“夫人,这是昭乐公主。”
公主?昭乐公主?上一世,顾泽夕中毒后,昭乐公主带着公主府的卫队,远赴西域,为他寻找解药。但等她回来时,顾泽夕已经离世快一年了。她伤心欲绝,坚持抱着顾泽夕的牌位嫁给了他,成了空有名头的宁远侯夫人。
这是上一世的宁远侯夫人啊……对顾泽夕情深意重的女人啊……难怪顾泽夕方才装作不认得她。
苏芩秋的心情,瞬间变得复杂,给昭乐公主行了礼:“臣妇给公主请安了。”
昭乐公主笑颜如花:“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与夫人一见如故,以后就叫你妹妹可好?”
苏芩秋忙道:“臣妇怎敢与公主互称姊妹。”
“我说能,就能。”昭乐公主笑着道,“我今儿和侯爷出来逛街,却没有带妹妹,妹妹不会生气吧?”
这话听着怎么茶里茶气的?苏芩秋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生气。”
昭乐公主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苏芩秋只当没看见。问题是她问的,她已经答了,至于谁尴尬,不关她的事。
昭乐公主眼中的锋芒一闪而过,但很快又堆起笑来:“那我下次约侯爷逛街,一定带上妹妹。要不我先在醉仙楼设宴,与妹妹熟悉一下,免得日后逛街时,跟妹妹说不上话。”
“行,只要公主给臣妇下帖子,臣妇就去。”苏芩秋很干脆。
“那我们一言为定,今儿我就先不打扰你和泽夕了。”昭乐公主说完,冲顾泽夕嫣然一笑,转身离去。
苏芩秋也转身上了车,看都没看顾泽夕一眼。
顾泽夕赶紧跟了上去,眉头微微地皱着:“刚才你不该下车。”
“是是是,打扰侯爷和公主的雅兴了,我给侯爷赔不是。”苏芩秋嘴上说着抱歉,脸上却在翻白眼。
顾泽夕解释:“昭乐公主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本侯是怕你吃亏。”
“侯爷还真是为我着想,我谢谢侯爷了。”苏芩秋斜瞥着他道,“侯爷这几天一直跟公主在一起吧?您明知公主不好相与,还以身伺虎,真是令人佩服。”
这话阴阳怪气的,顾泽夕赶紧表明态度:“本侯与昭乐公主清清白白,绝无苟且之事。只是她是君,本侯是臣,她邀本侯逛街,本侯无法拒绝。”
更重要的是,他想要拿到当年之事的证据,以彻底摆脱昭乐公主。不然以皇后对公主的溺爱,他这辈子都无法逃脱她的魔爪,苏芩秋也极有可能遭到迫害。
苏芩秋把头一扭:“侯爷跟我解释这些干什么,又不关我的事。我们只是合作伙伴,复仇盟友,搭伙夫妻。”
顾泽夕强行把她的脸掰了过来:“既然只是合作伙伴,复仇盟友,搭伙夫妻,那你生什么气?”
“谁说我生气了!”苏芩秋大声地反驳。
“行行行,没生气。”顾泽夕好脾气地哄着,“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去见马桂芬!”苏芩秋拍开了他的手。
顾泽夕明白了,她肯定先去宁远侯府找他了,却没见着人。
他思忖片刻,道:“本侯头一回娶妻,没经验,昭乐公主的事,的确是本侯处理得不对。本侯担心公主为难你,刚才才装作没看见你,但却忽视了你的感受。往后公主约本侯出去,本侯一定向你报备。”
苏芩秋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地把头扭向了窗外:“您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们只是——”
“知道,知道,合作伙伴,复仇盟友,搭伙夫妻。”顾泽夕快速接了话,拉响了车内的银铃,“掉头,回宁远侯府!”
两人回到宁远侯府,苏芩秋才知道,顾泽夕把马桂芬关在了地牢里。
幽暗的地牢,血迹斑斑,空气中弥漫着腥臭和霉味。
苏芩秋最熟悉的地方是这里,最恐惧的地方也是这里。
她无意识地吞咽着口水,迈不开脚。
顾泽夕发现她浑身都在颤抖,握住她的手,开起了玩笑:“怕什么,又没拿铁链子锁着你。”
他怎么知道没锁过,苏芩秋把解药塞进了他手里:“给马桂芬,每隔七天服用一次。”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她这是怎么了?顾泽夕把药交给长戟,追了出去。
苏芩秋正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