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有些惭愧,可行舟到底是更担忧李相夷一些,听到了他的话也放下了心。
随即犹豫着问道:“李先生,那你?”
李莲花将那盏放温了的茶水放于她的面前,清浅的笑了。
“本以为就那样安安静静的死去,没想到临了竟还有这样的奇遇,我知晓了这另一种结局心中也很是安慰,姑娘不必担忧我了,说起来,我也很是怀念这样的日子。”
行舟想起他方才提及师父漆木山被害死一事道:“师父他没死,趁着在这里的时间,你或许可以去看看他。”
他心中最大的遗憾莫过于师父的枉死了,听闻她这么说,手指发颤,茶杯倾斜出一星半点的茶水。
他是愧对于师父师娘的,若能趁着他们安在去看一眼也好,只盼着这日子再长一些,至少等他从云隐山回来以后。
另一时空。
李相夷打了个哈欠,就要低头搂住自己香香软软的媳妇,却伸手捞了个空,他猛得睁开眼睛,发现周遭的装饰与四顾门完全不同。
一眼望去,这屋子甚为简陋,屋内只有寥寥无几的残破家具,地面都是坑坑洼洼的一片,大约是小偷也不愿来此光顾的。
李相夷有些怀疑的查探着四周,难道是在做梦,可他的脚触碰到地面冰冷一片根本不似在做梦。
他赤着的脚沾了些黏腻的东西,低头看去竟是一大摊暗红色的血迹,除了是这间屋子里唯一的人也就是他吐的再不会有别人了。
拧了拧眉头,他伸手指向自己几处要穴,查探了半晌,恍然睁开眼,竟是中了毒,这毒好生厉害,若光靠着扬州慢怕是只能解上一半的毒,好在笛飞声此前屡屡战败,为求突破便时常与他探讨悲风白杨功法,两相结合起来解毒倒也不算难事,只是需要些时日。
不过他倒是很好奇,到底是谁将他折腾到这儿来了,而且还给他下了毒,思及此,他很是担忧行舟。
他有些忍受不了,搜了搜屋内,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随后便马不停蹄的出了门,准备打探打探四顾门和行舟的消息。
未料到,甫一出门便被路过的村民含笑打了个招呼。
“李先生,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他含糊着点头应了,又问:“大娘,你知道如今的四顾门怎样了吗,还有李相夷的妻子行舟姑娘如何了?”
大娘像是看傻子一般盯着他,半晌摇了摇头,这位李先生看来是脑子又不大清醒了,自从他孤身一人来到这村子以后,周遭的村民时不时听到他的咳嗽声。
有时白日里竟如同痴傻了一般,可有时又很清醒,平日的言谈举止很是有礼一看便知是个满腹经纶的读书人,这里的村民对于读书人很是敬畏总要尊称他为先生。
“哎呦,莫不是又犯病了,这四顾门门主李相夷化名为神医李莲花不知去向,还哪里来的什么妻子,李先生快回去歇着,这身子啊当真是越发不好了。”
大娘念念叨叨着走远了。
李相夷站在原地却是怔住了,怎么回事,姐姐怎么会没有姐姐的消息,还有他又是怎么成为的什么李莲花的,他意识到什么忙朝着路边的水流看去,果然,这身子根本不是李相夷,虽与他的面目有几分相似。
他思及方才那大娘所说,转身走向了村子不远处的集市,正巧碰见一群孩子端正坐在下方听着说书先生说起当初的四顾门门主李相夷的故事,他正了正神色竖起耳朵听着。
在说书先生抑扬顿挫和最后的哀叹惋惜声中他听完了这整个故事。
也终于明白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他所在的世界,他们的人生完全不同!
李相夷长叹了口气,李莲花啊李莲花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的,罢了,既然我来了,或许是天意,就让我帮你一把吧。
他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纵然是一脸病容沉疴难起的模样,脚步确是轻快至极的,宛如那一抹红衣猎猎的少年郎的身影。
后面的日子里,李相夷将悲风白杨与自己的扬州慢相结合,置之死地而后生,解了这碧茶之毒。
就像是解脱了什么枷锁一般,他伸了个懒腰,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随即起身要去换身衣裳,方才浑身被汗水打湿衣服黏在身上很是不舒服,他打开柜子看了看,很是嫌弃,“怎么都是这些素得不行的衣裳,我还是最喜红衣。”
或许是第一次见行舟,她穿着层层叠叠的红色裙裳惊艳了他,自此一眼万年,后来的他每日非红衣不穿。
他走出屋外眯起眼睛看了看悬挂在天边耀眼的太阳,随即笑容越发肆意。
还是那位大娘路过门前,看着他那精神气十足的样子也笑了:“李先生,身子可是大好了?”
李相夷回应着她,“好了,都好了!”
大娘也欣喜的祝贺他,将自己手上提着的篮子递给他,“那可是喜事儿啊,我从别人家吃了喜酒回来的,这红鸡蛋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