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叟喀尸首的第三日,北狄使节团强硬的带走了叟喀的尸体,毕竟天气渐热,再放下去就要腐烂,他们要为其敛容。
刑部和大理寺一无所获,陆昭瑾和刑部尚书龚大人正在验尸房听着仵作的汇报。
“回大人的话,叟喀王子的尸体除了脖子上的致命伤害,别的伤口皆不足以致命。”
陆昭瑾凝眉看向抬着叟喀尸体走远的使节团:“龚大人,您说,这其中是不是有泄愤杀人的原因?”
龚大人和他对视一眼,下午便去了使节团住的地方。
使节团的噶加见了他们便过来大声问道:“中原人,你们找到凶手了?”
龚大人避而不答:“噶加将军,本官与陆大人过来是有些事要问。”
噶加很是失望,他胡子拉碴的模样一看便知多日未曾打理过。
此时使节团的长者、也就是北狄的祭司仲萨过来道:“你们有什么想问的?”
龚大人左右看了看:“可有方便说话的地方?”
仲萨转身带路:“有。”
龚大人跟了上去,陆昭瑾则是看向噶加:“可有方便说话的地方?”
噶加不耐烦的转身,陆昭瑾缓步跟了上去。
到了一间厢房之后,噶加迈步进去,陆昭瑾让属下留在外面随后单独跟了进去。
墨语上前关门之后带着人守在门外,确定没有人来打搅或偷听。
赵京墨和刑部的人则是在另外一间厢房问其他的北狄人。
噶加进入房间坐下后道:“要问什么快问。”
陆昭瑾自行坐下之后看了屋内一圈才看向噶加:“噶加将军,不知道叟喀王子可与什么人有仇?”
噶加大脑不经思索的脱口而出:“与你们誊朝的镇国将军!”
陆昭瑾眉眼漫上冷色:“还请噶加将军认真回答。”
噶加想说他就是认真回答的,毕竟二十年前誊朝的镇国将军带着军队杀了很多北狄人才将他们击退,北狄就没有不恨誊朝镇国将军的。
可粗线条如他也知道这话不能说,刚刚是他没经过思考才说出,这下他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昭瑾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朝的镇国将军已经逝世十年,且叟喀王子今年也不过十九岁,不知他能与我朝的镇国将军有什么仇恨?”
“你还是想一想,你们的叟喀王子是不是过于讨厌,因此被你们北狄的人记恨吧?”
噶加成功的被激怒了,站起身怒道:“丑陋的中原人,你乱说什么!”
“我们王子平日仗义无比,大王也极其器重,除了三王子”
叟喀在北狄的王子中排行为二。
陆昭瑾第一次被人说丑陋也不生气,他知道噶加是嫉妒自己长得好,听到“三王子”这个字眼时他凤眸微眯:“三王子和叟喀王子有什么过节?”
噶加似乎想起什么,眉毛拧作一团,又缓缓坐下。
陆昭瑾继续道:“你若想尽早抓出杀害叟喀王子的凶手,便尽数告诉我。”
噶加有些纠结:“这和王子的死有什么关系?”
陆昭瑾看了他一眼:“你说就是了。”
噶加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三王子只比叟喀王子小两个月,他们是不同的母亲所生,大王子死了之后大王便定下了叟喀王子为下一任继承人。”
“而原因是除了大王子外叟喀王子便是最年长的,三王子却不甘心,他觉得自己只比叟喀王子小两个月,也有资格做继承人,便处处针对叟喀王子,想要压叟喀王子一头。”
陆昭瑾缓慢摩挲着指尖问他:“听闻三王子素来残暴?”
噶加郁闷点头:“是的,他很恶毒,我觉得这也是大王不喜他的原因。”
陆昭瑾:“你和叟喀王子关系很好?”
噶加骄傲昂头:“我是叟喀王子捡来的,也是他最得力的手下!”
可想到叟喀已死,噶加便低下了头颅不再说话,只是眼眶通红隐有泪光。
陆昭瑾看向他:“想必你也看到了叟喀王子身上的伤,我们怀疑是有人想杀了他来挑起两国战争,顺便泄愤。”
“使节团里面,有三王子的人吗?”
噶加听到此话猛的抬起头:“三王子?!”
陆昭瑾点头:“据我所知,叟喀王子这是第一次来誊朝,在这期间也没有和任何人发生争端,所以誊朝应该没有什么人会杀人便罢了,还要泄愤。”
噶加也不傻:“如何得知是泄愤?”
陆昭瑾如实回他:“叟喀王子脖子处的伤才是最终的致命伤,而他身上有六十道伤口。”
“且这些伤都不致命,无非就是让他活着感受疼痛,折磨他,待折磨完了才一刀砍向脖子。”
噶加气到浑身发抖:“我以为那是王子反抗与人打斗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