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从支撑的手上滑落,怕扰人清梦,乾隆眼疾手快把自己的手垫在下面撑住。
几曲闭,萧云好似感觉到曲子停了,便皱皱眉醒来,看着自己的脸在乾隆手掌上,直接坐直身子致歉:“失礼了,实在是连夜赶路,也是这曲子弹得太好了。”
“无妨,不过这曲子当真美妙!老先生的琴艺堪称一绝!”乾隆感慨道,那些官员找到乐坊伶人技艺对比此人简直就是老叟戏顽童。
“老了,不中用了!小云,你们请便吧!怠慢了!”那个低沉的男声从屏风后响起。
“还未请教老先生尊姓大名?”乾隆倒是很客气。
“老朽不知自己姓甚名谁,祖籍何处,只是这人世间的沧海一粟罢了,叫我一粟就好!”
“当初他刚到杭州时,是衣衫褴褛睡在大街上的,包袱什么都没了,就死死抱着这张古琴。”萧云给乾隆解释道,“如今已春暖花开,他又要找不见人了。”
“天色渐晚,也是不好叨扰,咱们走吧!”乾隆也觉得自己要回去了
“您知道回去的路吗?不如我送佛送到西!”萧云将包袱里的钱袋系到门内,准备离去。
“那就劳烦萧公子带路到钱塘附近的悦来客栈就好!”乾隆下龙舟的时候特意记了一个客栈名字。
“没问题,不知元先生会骑马吗?”
“略懂一二!”
“那就是骑得好了?上马吧!这里到悦来客栈走着怕是得一炷香的时间。”
乾隆如何看不出萧云的意思,分明是知道他身无分文怕出事儿,这才主动提出送他回去,乾隆一跃上马,把手伸过去。
萧云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也觉得自己坐后面好像是看不见路,既然他也会骑马,那应该没问题,于是把手交到乾隆手里上了马。
“你这手不似寻常男子的手,倒是像个姑娘家!”乾隆坐在后面只能搂住萧云的腰,那淡淡的香味让他想到刚刚自己手里的小手,小小的,白白的,滑滑的。
“那元先生是说我不学无术了?”萧云打趣道,“您就当我是个纨绔子弟就行啦!”
“纨绔子弟要全是你这样也不错!不过我们为什么要走小路,而不是走街道?”
“街道人多,一旦马受惊跑起来岂不伤人,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走小路既快也安全,而且不用躲避行人!”萧云指着太阳解释。
看到悦来客栈的牌子,萧云先前侧身下马,然后看着乾隆行云流水的下马后又想到了什么,把自己的荷包扯下来塞到乾隆手里:“丢的银子就当积福报了,来江南一趟别为了这些小事扫了兴致,千金散尽还复来嘛!”
捏着手里的荷包和看着骑马远去的背影,乾隆一堆话堵在嘴里,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尤其是向来都是赏赐别人的他,从来没有人主动给自己的钱,他当真与众不同。可惜不知他是哪家的小公子,如果大清的纨绔子弟都如此,也是大清的幸事了!
“皇上,您可算回来了!”小路子在龙舟外面急得团团转。
“这是怎么的了?”乾隆走上龙舟问道。
“令妃娘娘身边的冬雪说娘娘有些胎动不安,胡太医已经烧艾了。”
“还不到六个月就烧艾吗?”乾隆也有些着急,本来令妃怀有身孕他是不希望跟着南巡的,是胡太医跟他保证说胎像稳固的。
“朕换了衣服去看看!”乾隆换着自己的衣服,又不舍得那个荷包,只能让小路子收好。
“皇上您的钱袋呢?”小路子突然发现乾隆的钱袋换了样子,不是出去时候的那个了,“这可是上好的苏绣,这莲花莲藕绣得当真是精致。”
“给朕收好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嗻!”小路子满头雾水,怎么万岁爷出去一趟,钱袋换成了苏绣的莲花莲藕,而且听起来这个钱袋很重要。
令妃船上
“皇上驾到!”
“臣妾给皇上请安!”令妃脸色不太好。
“免了,躺着吧!胡太医,令妃和腹中胎儿如何?”
“皇上,令妃娘娘胎像有些不稳,可能是行船过快,水流湍急,有些晕船导致,臣已经开了安胎药,也烧艾保胎了。”
“令妃这胎你是一直跟着的,务必保住这个胎儿!”
“是,臣遵旨,臣先下去盯着熬药!”胡太医满头大汗下了龙船,令妃娘娘本就胎像不稳,为了跟皇上南巡也是给了他不少银两,可是圣驾回銮还有近一月,他真能保得住这个胎儿吗?
“皇上,臣妾听闻杭州灵隐寺最是灵验,您应了臣妾去给孩儿祈福好吗?”
“你这样了,还要折腾去灵隐寺?”
“皇上~”
“你好生安胎,去灵隐寺的事儿,朕准了,你们伺候的也要多注意些!”
“臣妾谢皇上!”
“朕还要回去批折子,你们照顾好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