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本?什么孤本?”沈鹤拧紧眉头,姜娇儿也是一头雾水。
自玉州王被贬流放后,府中上下严苛严查,为的就是一些不利于王府的东西出现。
好不容易熬过了风波,没想到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
姜娇儿面色凝重:“那孤本可是旁人栽赃给云升的?”
沈知宝摇头:“不是的娘亲,是那本《宏图之志》前年生日时,遂州齐大人送来的贺礼。”
姜娇儿顿时记起来,“怎会?”
“那书的确是前朝孤本,我也翻阅过一二,讲的只是风土人情,并无任何与朝政相关。”
沈鹤负手来回踱步,越发冷静下来。
“眼下陛下尚未定夺,咱们莫要自乱阵脚,孤本一事是事实无可辩解,现在咱们要想的如何把这事儿从谋反之中摘出来。”
姜娇儿心急如焚,可却也知道越急越坏事,看着沈鹤冷静下来的面目,她也跟着深吸了几口气,“我只怕这只是借口。”
沈鹤握住她的手,明白她的意思。
这本《宏图之志》只讲了风土人情,可奈何是前朝遗留,若陛下有心算计,一句“前朝孤本”就足以令他们喝一壶的。
“王爷、王妃,宫里来人了,陛下口谕让王爷和王妃立即进宫!”随风面色焦急而来,眉宇间透着浓浓的担忧。
“该来的始终要来。”
姜娇儿眸色缓缓沉下,黑白分明的眼珠里爬满了阴郁。
“随风,守好王府,若酉时过后,本宫和王爷尚未归来,你便带着小甜、知宝还有柏舟、知意离开,前往琼州。”
“王妃……”
“按本宫说的做!”姜娇儿疾言厉色。
随后姜娇儿看向沈知宝,吩咐道:“准备一封信,出发时让黑铁军送往凤娥手中,剩下的,她知道该怎么做。”
姜娇儿相信,如果她和沈鹤真出了事,冯凤娥一定有办法替她照顾好孩子。
沈知宝红了眼眶,“娘亲,爹爹……”
“放心。”沈鹤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已经长大了,应该担起责任来。”
沈知宝用力地点了点脑袋。
沈鹤和姜娇儿出发前往皇宫,二人一路无话。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什么。
这突然发生的事,打了二人一个措手不及,甚至没有给他们应对的办法。
过了宣武门后,马车便停在门口。
姜娇儿仰起头看向头顶湛蓝的天空,远处有几朵乌云正飘来。
“快要下雨了。”她轻声呢喃。
“王爷、王妃,请吧。”随行的太监躬身领路,夫妻二人来到了养心殿前。
养心殿大门敞开,八位藩王聚集在此,见到二人前来神色各异。
沈鹤和姜娇儿跪下行礼,龙椅上的文康帝一改往日温煦态度,冷冰冰的盯着两人,迟迟没有叫起身。
他如鹰準般锐利的目光中夹杂着怨毒,却又只有一瞬,盯在两人身上像是要将两人盯出个窟窿似的。
姜娇儿双膝跪得有些发疼,龙椅上的人缓缓出声:“沈鹤、姜娇儿,你们可知罪?”
沈鹤躬身叩头:“陛下明鉴,孤本一事乃是误会,臣绝无谋反之心更无与前朝牵扯。”
“圣祖时期便已将前朝覆灭,圣祖威武,先帝果决,前朝逆贼早已消失殆尽。”
文康帝抛出来的话是个陷阱,认罪,他们并无谋反、与前朝无牵扯,认罪乃无稽之谈;不认罪,那孤本确有其事。
不管哪一种,文康帝都能找到话给两人扣下罪名。
好在沈鹤聪明,搬出圣祖、先帝,反将一军,若文康帝非要给他们扣一个与前朝牵扯的罪名,那就是在说圣祖、先帝无能!
在场的皆是人精,瞧着文康帝脸色不佳,兆州王冷哼出声:“早闻琼州王智勇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全,只是这智慧都用在了心眼上!”
“陛下问你什么答什么便是!”丰王跟着附和。
一旁的雪、良、寒三王默不作声,泮州王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陛下还在上头坐着,兆王倒先替陛下发了话,不知兆王存的又是什么心思?”
姜娇儿抬头,冰冷的眸色扫过他。
兆王脸色一变,伸手指了她两下:“朝堂之上,岂有你妇道人家说话的份儿?”
“今日不是来查问孤本一事?怎又牵扯朝政了?”姜娇儿冷笑。
“够了!”
文康帝低喝一声,目光扫过二人,心里快速思忖起来。
姜娇儿和沈鹤本就是难对付的人物,今日若不能一击即中,他日更将难以对付。
“琼王妃说的不错,今日询问孤本一事,那就请琼王妃好好解释解释,为何你琼王府上会有前朝孤本,还让沈云升时时刻刻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