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麻袋里钻出来,神情惶恐,环顾四周每个人都以一种审视的目光凝视着他。
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喉咙,腰背缓缓挺直。
此人正是白日里被翠萍掌掴的男人。
在那群百姓中,就属他闹得最厉害,口口声声说要王府赔偿安葬费,可人人都说得出家里谁故去,唯有他只字不提。
或许是因为过于敏感,姜娇儿宁可误会不可放过,白日里就让随风盯着他,她同随风讲若他有异常举动就把人带回来,若没有,便算了。
没想到,还真有猫腻藏在其中。
“想必你也知道本王抓你来,所为何事,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本王亲审?”
沈鹤沉声问他,声音如寒冰凛冽,透着浓浓的威胁之意。
那人眼睛一转,连忙跪下来:“小的自己交待!”
“草民名叫周沫,家住城郊五里店,草民什么都不知道,三天前有一个人拿了一笔钱给小的,让草民在今日散布谣言。”
“草民知错,王爷饶草民一命吧!”
“撒谎!”
随风冷喝,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从他的袖子里摸出一叠纸张。
随风快速瞥了眼,“那你倒是解释一下,这些是什么?”
她一面问一面将东西呈上:“王爷,王妃,奴婢在跟踪他的时候,就发现他在藏这些东西。”
姜娇儿扫了一眼,轻声说:“是钱庄的兑换票据。”
闻言,周沫脸色一变,拔腿就往外跑。
堂内的人都没动,眼睁睁看着他冲出门外,又被门口的侍卫缓缓逼进来。
周沫面如死灰。
“别想跑,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本宫是不会让你跑更不会让你死的。”
姜娇儿挑起眉梢,朝随风看了眼。
随风箭步上前,将人扣回来,在此人身上点了几处大穴,令他动弹不得!
吃了几次亏,姜娇儿也学聪明了。
只要人抓回来,直接封住大穴,口不能动,四肢不能动,唯有眼珠子可以转。
如此,纵然是口内藏毒,也无法自服!
周沫眼皮狠狠跳动,姜娇儿却不急不缓继续翻阅票据。
“我劝你还是好生交待,免得受皮肉之苦。”
姜娇儿轻描淡写,周沫咬紧牙关,眼珠子胡乱转。
“若你不说其实也无妨,五日期限乃是你定下的,到时候这些票据和你,就成为本宫向百姓解释的最好证明!”
周沫闻言,瞳孔猛地一缩,眼底露出几分畏惧。
“你要做勇士本宫可以成全你,有这些证据,本宫自有办法往下查。”
姜娇儿盯着他,半晌叹气:“算了,随风把他关进地牢吧,告诉狱卒们好生照顾。”
周沫黑色的瞳孔里恐惧更甚,他不停的眨眼睛,眼眶通红,眼泪顺着两鬓滑下。
随风见状替他松开一处大穴,他几乎是吼出声来:“我说!我说!”
周沫虽然不知道那地牢里有什么,可他清楚,王府的手段,绝对不会是他想象中那般简单。
“说吧。”
姜娇儿勾唇,笑容很浅,瞬间消失,仿佛水过无痕一般,很快变得面无表情。
“草民就是个帮忙的,大约在三个月前,有位老板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他做生意,我当时还很纳闷,为何独独选我,我一无才二无德三还不会算账。”
“不过既然有人看中我,我自然不会不答应,那位老板出的工钱价格很高,一个月二两银子,他告诉我这生意做不了几个月就得换一次地方,他临走时还会给我一大笔钱。”
“我心里没想那么多,只认为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反正都是挣钱,一个月二两银子,到哪儿去找这么多钱?”
“后来绸缎庄就开起来了,我也不卖货,白日里也不用看店,每次都是夜深了老板才让我去绸缎庄拿钱。”
周沫看了沈鹤和姜娇儿一眼,接着道:“他让我和另外一个人把绸缎庄每日挣来的银子运送到钱庄,到了钱庄后,自然有人会来取。”
“草民知道的就这么多,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清楚了。”
姜娇儿和沈鹤对望,周沫说的话中疑点太多。
“本宫且问你,你说还有一个人,另外个人是谁?”
“草民真的不认识,甚至连他的性命都不知道,只知道他额头上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月牙印记,掌柜的不让我们互相询问。”
周沫摇头,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你说每日都将绸缎庄挣来的钱送到钱庄里,不除利润?不算成本?”
周沫苦着脸:“王妃,草民真的不懂这些,草民只知道他们每日都会送来数额不等的银两,草民只需要照做便是了。”
“哦,对了!”周沫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