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之前也没看见催立后奏章啊……
奇怪,太奇怪了,一般而言,事出必有因……“给朕下。”
苏清机一惊,便见他威胁地看着她。她讪讪,方才逆天改命确实有些过分。
“臣这回一定好好下!”
她正气凛然保证,实际上心中却在想,不知他还记不记得之前说过的择日教她打马球,骑射她定然比不过他,马球只会更逊色,便不必如对弈一般绞尽脑汁输得漂亮了……
棋局渐呈僵持之势,苏清机容色凛然,漂亮眼睛紧紧盯着那微微游移的指尖。他到底要落哪儿?
“苏清机!”
颤怒声音响在耳畔,随之而来的,是瞬间剧痛,苏清机耳中嗡鸣,有一刹那的晕眩。
她抬起眸,看到自己娘亲高举的掌心,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清脆一声掌掴,江焉惊得指尖墨玉棋滚落棋盘,一瞬间站了起来,疾声惊唤:“清机!”
那打了苏清机一耳光的妇人再度扬起手要挥打,江焉心中一窒,几乎立刻不管不顾上前护他,极幸好,他还没懵,闪身躲过。
“你这个不肖子!你还敢躲!你都做了些什么!”她怒色滔天,几乎一口气喘不上来,“你有哪一点比得上你哥哥!我让你来考功名做好官,你、你——”
话音戛然而止,妇人陡然晕了过去。
苏父拄拐在后,便看见这一幕,气得心口作痛:“苏清机!你眼里还有我们吗!”
他举起拐杖便要打苏清机,被赶来的芃娘桐娘并其他人一起拉住,“不许打我们大人!”
苏父看见她们,立刻便想起那荒诞至极的“十八房小妾”,拐杖一松,霎时间也气昏了过去。
芃娘跑到苏清机面前,看着那鲜红的巴掌印便掉下泪来,苏清机顶着红肿的脸颊,却丝毫不焦急失态,一边嘶气一边道,“芃娘,先别哭,快给老夫人老太爷找大夫啊。”
直到两位老人家被带走安置,江焉才堪堪能够开口。他本是想问怎么回事,可是一问出来,“……疼不疼?”
他直直看着苏清机被打的那边脸颊,心中不断地想。他都没动过他一根头发丝。
苏清机苦大仇深点头,“疼呀。”说话间,牵动唇角,又不住嘶气。
江焉没再开口。
苏清机后知后觉,她陛下是心疼她?
她定了定神,凝眸看向他,才发觉他脸色难看至极,差点让她跪下请罪的地步了。
“陛下,您别这样,我害怕。”苏清机颤了颤声,尽力平稳地解释,“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可他听了,神色更加森然,偏偏声音极度冷静,“难道他们动辄动手打骂?”
苏清机真的快给他跪下了,她的这事三言两语说不清啊!
幸好,药膏及时送来,贴心的芃娘还一并带来铜镜,红着眼睛依依不舍离去时,若不是苏清机实在说不了什么话,真的多少得哄两句。
她打开药膏,对着铜镜一点点上药。心中还在庆幸,还好他没有像上次一样一定要亲力亲为,不然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焉看着他的指尖沾着药膏,涂抹过微微渗出血丝的唇角,他没再发出声音,疼得眉头深拧。江焉想代替他的手,为他抚平伤疼。可终究,袖中的手死死攥住。
他看着苏清机上了药,又慢慢地给自己消肿,似乎算算时间,对他道:“陛下,臣先去见过爹娘。”
江焉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厉声中带着不易觉察的颤,“他们若再动手怎么办!”
苏清机满不在意摆摆手,仿佛胸有成竹,微微弯着眉眼,“臣三两句便足摆平,陛下还不相信臣么?”
江焉比世上任何人都相信他,可是他不知道有谁会对父母用“摆平”二字。
苏清机几乎从来没提起过爹娘,江焉望着他被掴打的半边脸,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这是怎样的一段血肉亲缘。
在苏清机转身欲走时,江焉快步拉住他,在他讶然的目光中狠了狠声,“朕就在这里。”
苏清机微怔,她陛下这话的意思……是给她撑腰吗?
她一时间不知道能说什么,委实是好生奇怪啊,分明是她爹娘,可竟令她陛下警惕担忧到这个地步。
她再度弯弯眸,“陛下放心,当不至于的。”
苏清机话是这样说,可方踏入房门,险些被用尽全力扔过来的拐杖砸到。真是幸好自己闪得快呀……她默默抚了抚胸口。
“你给我跪下!”她爹喘气嚇嗬,听起来似乎又要气昏过去了。
苏清机跪得麻利,不等她娘再骂什么,先道:“方才站在儿子身边的,正是当今圣上。”
“儿子为圣上出生入死,换得平步青云,六年间从北至南,过青州而不入家门,所做之事皆为圣上而已。”她举起手指头,“儿子对兄长在天之灵起誓,绝无欺压百姓,绝无有辱兄长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