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怀(1 / 4)

不少人心中都清清楚楚,奸佞不代表无能,苏清机雷厉风行,一如当年吏部改制,甚至比当年还要狠决,妓馆查封妓子脱籍,从承煊侯始,官署里路过的蚂蚁都要拿两文钱出来,短短时日便凑得款项,具体数目不明,也有不少人才反应过来,原来苏清机闹这么大,为的竟是谋得又一项敛财之计。

“真不愧是十五岁就敢勾结工部要大兴土木的货色!”

虽然终究没成,可三岁看老,苏清机自少年入朝来便是个胆敢搅弄风云的东西,可恨当时掌权的高阳王怎么没看出来,应当那时就把苏清机弄死才是!

骂骂咧咧恨恨怨咒,苏清机一清二楚,但她根本不在意区区狗叫。

确认了工部图纸无误后,苏清机准许动土,一切有条不紊,她也终于得空闲下来,同她陛下在花园下棋消遣片刻。

芃娘过来回禀:“大人,离府的十数人俱已安顿好。”

苏清机落下黑子,转头温声道:“我知晓了。芃娘辛苦。”

芃娘摇摇头,笑着道:“李管家还寻我给府上看夏衫料子呢,大人,我先过去了。”

苏清机颔首,目光转回棋盘,白玉棋将将落下。嘶,她陛下怎么下那儿啊?下那儿要输啦!

她聚精会神琢磨着自己下哪儿才能给她陛下逆天改命,耳畔冷不丁撞进一句,“你年纪也不小了。”

什么?苏清机一下没反应过来,抬起眸,对面的人墨眸平静,也看着她。

“朕听你们方才的意思,你府上姬妾大多已经遣散?”他修长手指轻叩玉盘,清沉嗓音淡淡从容,“朕给你指门婚事如何。”

苏清机实实在在没想到会听她陛下提起这茬。她很久之前不是一劳永逸了吗?难道他忘了?

忘了没关系,她可以再来一遍,苏清机面露为难:“陛下,臣不……”

江焉打断他,目光清明,“朕知道。”

“只是朕见你长久形单影只,你虽不言,但也总有寂寥之时。”他似乎斟酌着话语,只是不知为何,苏清机总感觉他好像不是临时起意,起码逻辑十分流利,“不拘门第出身,若能知你懂你,于你而言,也算陪伴慰籍。”

得,一把把她话堵死了。都知她懂她了,还会在乎区区世俗欲望吗。

苏清机不明白啊,怎么百用百灵的不举都不好用了??

“臣……”她极为委婉,“……其实不觉得寂寥。”

江焉知道他与敏国公府的那个庶女再没有过往来,那日赴约,兴许是当面婉言谢绝爱慕。

只是那日在这里,他也想了许多。

苏清机寡欲是一回事,可终究也是男子,他不奸不佞,对女子以礼相待,对姬妾温和可亲,他不欲娶妻,不在意儿孙,可若能有个人和他白头偕老,他心里大约其实是愿意的。

毕竟昔年他称自己不是宜室宜家的性子,话音里是觉得对不起那人,而不是抗拒那人存在。

既然如此,又何必让他平白孤寂这些年。

江焉语气很平缓,不是不容置喙的独断意思,“但你终究孤家寡人,夜深回家,房中甚至没有一盏灯,难道不孤凉?你为朕落得如此声名,倘有人知你真意,你心中又难道不动容?”

苏清机几乎脱口而出:“陛下您不是知道吗?”

江焉微滞,转瞬即逝。

苏清机说完便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她指尖摩挲着墨玉棋,好像打了结的脑子也转了过来,嘴巴才跟上,一一反驳:“臣夜深回家,只想宽衣睡觉,哪留意得到点不点灯、孤不孤凉?且……”

脑子转了过来,苏清机又觉不出哪里不对,只能如实继续道:“臣又不在意声名,臣心甘情愿,又不委屈,何来期盼他人知臣真性情?”

“于臣而言,对人坦白臣之真容,只会令臣警惕留心,担忧坏事,臣……委实想不到什么动容场面……”

说完,她反刍了一遍,因而确认自己刚才的脱口而出根本没哪里不对。

认真地又说了一次,“陛下知臣便足矣。”

紧接着小声:“所以,陛下还是收回成命吧,臣真的不想娶妻。”

江焉迎着他游移却又真心期待的目光,胸腔几凝,险些窒住。

抬手,微微掩住眉眼。口中却轻松骂他,“你娶不娶与朕何干!朕好心怕你孤单,你竟不领情!”

这是翻篇不再提的意思吧!苏清机眼瞳一亮,忙颠颠接:“是臣不识好歹,辜负陛下苦心!臣该罚!臣这就将棋收回两步,权当给陛下赔罪!”

她低头飞快捡着自己落下的棋子,没有发现似乎翻篇的江焉全无他嗓音中的轻巧松弛,眸底深邃如墨,化不开的浓重难言。

这一局到底让苏清机掰了回来,自己反胜为败,心中的纳罕倒一直没消。虽说她陛下确实比较体恤臣下,可怎么突然就想起指婚来了?他自己不还没再册皇后?该不会正是被人催烦了,所以碰巧想到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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