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卢润坤上去,见着的就是这么一番景象,热闹、温暖、有年的味道。
“父帝、母后。”
她从洞里爬出来,指尖无意识地搓着下摆的衣角,显得有些无措而又局促。
那方的人见她来,愣了一下,随即立即热情地招呼着她往里坐下,好像是在招呼某个不得了的贵宾。
“这锅闻着好香啊,还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欸,姐,那个芋头给我,我削了吧。”
她低着头,无目的地翻着案板上的片片、疙瘩,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融入一点。
身后可怜巴巴拿着小匕首的周漪涟看到真的会耍大刀的人来了,瞬间抬起头,王八般卖力往那厢探着头,眼泪汪汪,想要博得一点关注,却早就被周漪汶一记眼刀拦截在床沿那里,于是乎,三筐变五筐。
“坤坤啊,你刀功好,你看这黑鱼要怎么片比较好。”皇后佝这腰,从罐子里抱出一只斤数够足的黑鱼,叱卢润坤忙上前结果,还是活蹦乱跳的。
“母后,这足够了,太多就吃不完了。”
“没事,吃不完不还有你两个哥呢嘛,正好明后的饭不用做了。”
“爹!”周漪涟抗议。
仙帝一听,胡子便撅了起来:“怎么,你不乐意!”
“乐意!”
随后,随着叱卢润坤三下五除二将鱼片好,晶莹剔透地摆在盘子里,周漪汶瞧着他那半死不活的半拉土豆再一次扬起了闪着精光的菜刀。
吃饭时,叱卢润坤被夹在了仙帝仙后二人的中间,感到有些许的手足无措。
因为这二位实在是太热情了,不,应该说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对她十分热情,让人有一种十年光阴从未趟过,什么叫都没有变,只是年岁上涨了些,但还是个在父母手下讨糖吃的小孩。
火锅的缭绕中,她抬头一看,不经意间瞥见了周漪汶腕上的淤青,心下一跳。
“阿姐,你的手...”
周漪汶匆匆将袖子向下撸了几把,随即面带笑容去遮掩:“无事无事,不小心磕到了。”
在座一旁的脸色却都不怎么好了,周漪汶嫁的那人要品相没品相,要德行没德行,要不是太后......
叱卢润坤将碗端起刨着碗中的饭菜,眼中逐渐透出凶骛的冷光,映在碗中,如寒潭泠光,凉透里外。
“小姐!小姐!你这才回来,干什么去啊!”
吃完了饭,几人寒暄了一番,叱卢润坤便换上夜行衣提刀出了门,秋荔抱着被子从门外硬是没拦住,奇怪地望着门外已经消失的背影,喃喃:“这是,又喝大了,不行,得赶紧告诉吴阳江去。”
“吴老板!吴老板!”秋荔噔噔跑到吴阳江的屋子外头,间里面灯光未熄,心中一喜,正欲敲门进入,却听里面传来奇怪的动静。
“小叔叔,你看我的新换的带子,你可还喜欢。”
“不正经,快把衣服穿上!”
“小叔叔不喜欢这样不正经的吗?我以为你就喜欢这样的。”
随即一声旁人的气急败坏“周漪涟,把镜子给我,这个不是让你处对象的。”
“涛涛,说了夜间不要瞧我床板,惹人误会,我是不会开地道的。”
“你......行,剩饭就让我一个人吃吧,行,你年龄大,你赢了。”
吴阳江有些脸红心跳:“你弟弟......”
“别理,小屁孩一个。”
听到这话,那头已经走了的又哒哒哒跑回来,道:“我及冠了,你才是小屁孩!”
好吧......这边好像也很忙的样子。
找谁呢?
一旁在夜色中幽幽发光的合荒封印吸引了她的注意。
合荒......
少主听闻最近在合荒率军,行至白域,刚好去找他。
又是梁上君子的夜晚,叱卢润坤猫着腰蹲在房梁上,望着散落斑驳竹影的庭院。
周漪汶前两年被太后指婚嫁给了当朝吏部尚书的独子,此子体态如牛,勾肩驼背,长不过宽,就是颗行走的土豆,闻言此人智商也很堪忧,但就是得太后喜欢,也不知他喜欢些太后什么,怕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人的手上。
此处是那小子新纳的宠妾的后院,据门口的守卫说他这几日都在此处流连,当真是个渣滓。
话不多说开整!
叱卢润坤跃下屋檐,往屋子后一转,再出来时便是一个玲珑的女子模样,身上俨然套上了尚书府丫鬟们统一的服装。
她行至后头,上去就是一记手刀,再闪出来时,她的面上又换成了方才姑娘的模样,那茶盏便被好端端地扶在手上。
听到后方的动静,前头的姑娘转过头来轻声斥责:“快点儿,慢慢吞吞。”
“嗯”叱卢润坤小声的应答,说话间,指尖燃过的符灰已经顺着壶口“扑簌簌”地滑落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