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尊,四界的名册都已经在这里了,诸位将军等候在门外等待您派发任务。”花将军将名册递到前来,因着棠溪铭识的手书,各位将军不到四日便将所有的名单拿来,棠溪铭识伸手依次覆过去,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对花青说道:“拿出去吧,让他们将名册上的人一一分组,找出各小队的具体人员名单,理清人员变动脉络,再将失踪合荒令的人加进小组中,着重排查。”
花青听到这句话,面色就已经不好了:“元尊,这这,这工作量也太大了吧,就这几个人得干到猴年马月啊。”
棠溪铭识拿起手中书卷,只是淡淡的点头:“嗯,有理,所以我会让膳房多备一点饭食送去的,辛苦将军们了。”
“......”
花青内心长憋一口气,转身告退,这一摞摞的卷轴抱起来都费劲,更别说一本本要看,还要分组,这元尊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官儿大的主的心思,难说啊!
棠溪铭识见人都离开了,放下手中做样子的书,转身进了内厅,关好房门,盘膝坐于床沿,他右手展开,一朵青色的莲花温润儒雅,悬于掌心,竟是照的整个房间都亮堂起来,更衬得坐在中央的男子清尘脱俗、仙风道骨。
他额头间青莲的印记凸显,与手中的灵花相互呼应,闭眼凝神间,额头上的青莲骤然发出凌盛的光芒,于此同时,他手中的青莲忽然合上花蕊,再此张开时,青莲的中心托着一朵小小的金色莲花,一道轻快的声音从中传出:“呦呵,元尊怎得想起联系我了?荣幸荣幸啊!”
棠溪铭识缓缓睁眼,金色莲花旋转不停,激荡出山岳似的波纹,对方的人好似憋了许久般,有说不完的话:“让我想想,可是这白域的悬案啊,这名册你应该到手了吧,怎得,想让我亲自送一送?”
棠溪铭识正欲开口,对方乍得又开始叨叨:“难不成是我妹子欺负你了,不应该啊,你不是和她分开了嘛,哦?白域里头有我妹子啊,你们这是......又重逢了?”
棠溪铭识目视前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愧是兄妹两个,给耳朵磨茧子的本事是一个更甚一个。
“不是。”棠溪铭识瞅着他喘气儿的间隙开口,“我要你助我去仙界找到凶手。”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好似对这个话并不意外,只是调整了一下自己懒散的语调和坐姿:“哦?元尊这是怀疑我仙界作假?”
“合荒将士阵亡名册中,除了姓名、籍贯之外还有身陨时间、地方和原因,便于取回尸骨,拿到合荒令,既然你对此事一直在关注,想必就知道我话里的意思。”
“当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合荒令,最简便的方式便是将收回合荒令的将士放到暴尸荒野的那一份儿里,而将士阵亡名册与合荒令的抹印不是一拨人,这中间的空隙就带来了作案的漏洞,只需要在合荒令处理前改写阵亡名册就好了,你们又查不出来,何乐而不为。只是既然你都查不出来,我不就更查不出来了,查出来又怎样,你能找谁呢?六界可是不得干涉内政的啊,我倒是想帮你干掉太后,可她若是一口咬死干不掉呢,死的不就是我嘛,元尊,你可是出了个好主意啊,想干掉同僚啊,可惜我的妹妹,跟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
棠溪铭识听到前面觉得这过去元尊的脑子还是很好使的,听到后面觉得调调有些熟悉,听到最后烦不胜烦,为何废话有如此之多,他按捺了一下自己想单方面掐断聊天的想法,沉声打断:“合荒将士阵亡名册的布帛、毫墨由神族统一提供,虽能篡改,可篡改痕迹却不难感受的到,方才我用神力查探名册,发现篡改名册之人手法十分高超,墨水用的是原有的墨汁,布帛也是原来的布帛,光看它看不出什么,可若是对比,便不难发现所有仙族的名册,都比其他两族少了经纬,想必这重新誊抄的名册便是由这些布帛中抽调而出织成的,神不知鬼不觉,的确可以很好掩人耳目,单查绝对难以查出。”
对面传来了一阵佩服和鼓掌的声音,棠溪铭识莫名有点纳罕,他掌着金莲是如何鼓掌的,不过这不重要,对面的赞叹声不绝入耳:“还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谁能想到元尊竟连这布帛有多少经纬都一清二楚,不愧是你啊,这太后无所遁形啊,所以你打算怎么办,质问她?还是拷问她?我可是很乐意代劳。”
棠溪铭识顿了顿,理清楚了现在的思绪,缓缓开口:“太后那边不可强激,届时打草惊蛇,我们不一定能得到我们想要的,现在那伙人一定会去太后住处商议计策,届时我们潜伏进去,守株待兔,跟踪他们,找到老巢。”
那方淡淡微笑,饶有兴趣地盯着眼前金莲花蕊中的小青莲,金莲张狂韵动,余留青莲安安稳稳、乖巧地被金莲环抱着,面露期待,像树丛中潜藏的毒蛇,伸出了细微、致命的獠牙。
叱卢润坤叼着根草叶蹲在树上,照吴阳江的话说,此人现如今宛如一个身居老林的悍匪野人,姿势张牙舞爪,野蛮难看,叱卢润坤则不屑一顾地嗤声:“你懂什么,这才是没钱的隐世武痴该有的模样,你还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