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人,今天燕国公夫人来访过,认了阮家大小姐做义女。”
“只是这样?”
“属下还听说,燕国公夫人有意议亲。”
嬴起川周身空气冷起来,鹰一知趣地噤声。
“继续盯着吧,别惊动另一个。”
鹰一吩咐下去,另一个黑鹰卫上前来耳语了几句。
“主子,您让打听的事情有结果了,阮家夫人当时带着阮家大小姐上香祈福,在寺里住过一阵子。”
鹰一隐隐约约感觉阮家大小姐出现在情报里的次数有些频繁,但说不出哪里异常。就像这次,主子让他打听五年前的刺杀任务完成那天,在竹山寺里客住的人。
鹰一对那次任务还有印象,刺杀得手后两人分开逃杀,最终在凌峰阁汇合。主子那次受了很重的伤,差点又挺不过去。
嬴起川不意外,那双眼睛,很难让人忘掉。
阮卿卿也不曾忘记,五岁那年,母亲又是大病一场,父亲听信姨娘的,要将母亲送进寺庙里,说是养身子。阮卿卿不愿和母亲分开,缠着陪母亲一块去。寺里受了姨娘的恩惠,待她们并不好,母亲难以起身,她年纪又小什么都不懂,经常被主持责骂。
她记得那日寺里送来的米粥碎米都难见,全是稀水,母亲撑着喝了几口,就昏睡过去。
她急得不行,去找主持,主持说她吃饱了撑的。怎么会吃饱呢?阮卿卿不懂,咬咬牙偷偷摸去厨房想拿两个馒头。
她知道偷窃不好,所以战战兢兢,结果刚摸了上馒头就听见身后有声响,吓得她就要哭,是一只馒头堵住了她的嘴。
她定睛一看是一身黑的少年,不是寺里的僧人,心下稍微宽松。
“你怎么不吃。”少年声音虽然有些嘶哑,但仍然好听。他望向阮卿卿,小女孩正要把馒头藏进袖子里。
女孩红着脸,“我给妈妈拿的。”
少年看见那双沉着秋水清澈的眸子。涨红的小脸,更加映衬的眼睛要滴出水来。
少年干净利落地吃掉两个馒头,发现小女孩撕开了自己的袖子,小心翼翼地把布条贴在他渗血的地方。少年皱皱眉,还是领情地用女孩的衣袖布料,给自己简单包扎了下。
阮卿卿在黑衣少年走后,匆匆赶回屋里,但母亲连馒头也吃不进,在苦捱一日后便去了。
或许是母亲去世带来的太过悲痛,阮卿卿淡化了那日遇见过一个黑衣少年的事。父亲将她接回府后,面子上很是安慰了一番,但阮卿卿那时只记恨着是阮府害死了母亲。
万般诸苦,来日定会一一回报。